傅辛夷茫然看向管事。
管事和傅辛夷说了:“大人就在罗大裁缝那儿定衣服。这位裁缝量体裁衣自有一套,精准到让人佩服,京城里不少官员都在他那儿做衣服。不过他也有个规矩,客人要自带为官年限和资历。掌柜拿来这衣服,是想向封会元讨个好。”
为官前穿罗娘子的衣服,为官后穿罗大裁缝的衣服。这是对封会元的祝福,也是个生意活计。
傅辛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难怪卖得好。”
手艺有家传,名声早远播。
掌柜笑呵呵:“封会元要不先试试?不好再换。”
封凌以前没在意过衣服这东西,也第一回 听见罗娘子和罗大裁缝。他最初穿得简单,家里没有女眷,缝补都会自己亲自上。后来有钱了,随意让家里找个裁缝就成,倒没想到衣服还有所讲究。
借名买衣服,事后麻烦,而五钱又确实太贵了。
他正打算拒绝,就见傅辛夷接过了掌柜手里的衣服,拿到他身前试了试。
样衣多会稍微做长一点,为了留出给裁缝改尺寸的余地。倒是没想到长短差不多。
傅辛夷仰头对上封凌的双眼:“试试?我觉得会很好看。先套着,总比你身上这件脏的强。等下见着你更喜欢的,我们可以多买两件。”
封凌见傅辛夷眼内亮着光,看起来比他更喜欢,还是点了头:“我去换衣服。”
掌柜见推销出去了衣服,乐滋滋在那儿和管事聊起来,套起了八卦:“封会元这伤是怎么回事?”
管事见傅辛夷在店里晃荡,还寻着有没有好的成衣,觉得回头可以考虑联系上那位罗娘子。万一以后家里多了一个人,量体裁衣罗娘子是首选:“是这样。”
这边两人在八卦,那边负责傅辛夷安全的人在门口守着。
良珠跟在傅辛夷身后一道看衣服。看着看着,她指向白色的里衣:“小姐,这是不是要一并给封公子试了?他里面衣服估计也沾上血了吧。”
傅辛夷看了眼白色里衣,觉得是这个理。她拿起衣服便往里走:“我去给他送过去。”
封凌在成衣店的更衣隔间里换衣服,脱下了外头的袍子,发现自己里衣也沾上了不少血。袖口和衣角那儿都是,其余地方倒是好的。
洗一洗就无碍。
但外头要试新衣服,他还是觉得不能让血迹弄脏了价值五钱的新衣服,所以左手和嘴并用,将里衣一并脱下来。
更衣间的帘子拉出了一条缝,傅辛夷还没见着人,先塞进了里衣:“封凌,里衣一并换了。”
封凌衣服脱了一半,嘴里还咬着衣服系带,试图应声:“唔……”
傅辛夷听着声音不太对,挂念着封凌的伤口,立刻探头:“怎么了?换衣服碰着手了?”
面前的少年郎衣服里衣半挂在身上,露出了大片的肌肉。他右手护在胸口,左手扯着衣服,嘴里的系带一松,本就半挂的衣服瞬间滑落下来,几近垂落在地。
封凌愣了下。
傅辛夷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将帘子拉住。不是将她自己关在外面的拉住,而是将自己关在里头的那种拉住。
封凌家里常年就他和他父亲两人,家里烧饭劈柴做饭,很多力气活都还是得他自己干。常年下来,身子比一般死读书的人要好上很多。
他当官后学过一点武学皮毛,这辈子早早有练习,所以该有的肌肉都有。腹部隐隐能看到浅淡的肌肉线条。他皮肤白,在这么狭小的屋子里,简直如同自带光一样。
肌肤细腻如花瓣。
裤子勒出了细腰,让人视线忍不住跟着下滑。
傅辛夷脑袋里有点空白,又不是全然空白的。她甚至由于太过垂涎这身子,说出了一句:“我帮你换衣服?”
男未婚,女未嫁。
她问面前的男人:“我帮你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