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得两日,各处来报,均无消息。第三日上,全端胡冲忽然来见,步履匆匆,诚惶诚恐。
周鲂急忙起身上前,那全端报奏道:“报于大人得知,大事不好!”
周鲂心头一沉,还以为周楚出事,喉头哽咽道:“怎样……是楚儿有消息吗?”
却听全端道:“周楚兄弟还没有消息,大伙儿还在查找。只是……钱塘恶霸渔霸天……彭式于今日聚众造反,说您百般不是,说是您……逼他造反……他才不得不反。听说他现在已然开始攻城夺县,来势汹汹,扬言要……杀将过来!请大人定夺。”
周鲂大惊:“这真是多事之秋!且……把楚儿的事放一放。传令各处严阵以待,另请小将军全端领人速向吴侯上报,肯请恩旨,剿灭贼寇!”
全端知军情紧急忙领命而去,见周鲂调派自己,甚是高兴。原来全端是奋威校尉之子,奋威校尉全琮想要磨练于他,便让他来到周鲂军中历练,在此恰好与建武中郞将胡综之子及周楚相遇。此时在军中随周鲂学艺,向来无事,今天听说彭贼造反,可去面见吴王,自然高兴。
周鲂又向胡冲道:“贤侄,你和楚儿最是相得。你和那彭绮也有数面之缘,且去鄱阳湖畔与那彭绮见面,假作请他打探楚儿下落,一面监督彭绮,稳住彭绮。必要时传我之令,让他负责鄱阳湖南岸三村五寨地方事务,以安其心。他和彭式同为山越兄弟,不可令他造反响应彭式,如果他响应彭式,我们腹背受敌,就会十分被动。”
胡冲叉手得令:“当此紧急关头我自然心竭力。大人放宽心,料他也不敢反。他在鄱阳湖根基不稳,羽翼未丰,他要是作乱,那是自寻死路。况且我父亲大人的解烦兵便在左近,他更是不敢乱动。”
周鲂道:“还是小心为妙。若有紧急情况可向胡综大人请示。”当即调拨五十人与胡冲而去。
兵燹战乱,百姓最为害怕。两日之间,百姓已然知道那渔霸天彭式造反之事,城内一时间乱作一团。周鲂与众地方官员分头抚慰不提,一面叫得力干将丁离孟毅加紧征招青年入伍,加以训练。
到得第五日上,忽有军报如飞而至。却是吴侯传来令旨,封赏周鲂,实授为钱塘侯相,克日上任,负责引兵剿灭贼帅彭式,不得延误,并特别交待军务事宜,可与中郞将胡综协商,可以调度部分鄱阳湖水军,前往平叛。
周鲂教水军士官丁离出面前往胡综处借调水军,一面下令胡冲会合全端,共同监督彭绮,若不得已,或可刺杀掉彭绮。
周鲂不敢怠慢,引两千步军立即开拔,当先而行。那丁离将借得的一千水军随后沿水路奔钱塘郡而来。第四日上,周鲂三军已然到了钱塘郡外二十里处,只有水军因船行较慢,又因从钱塘水道绕了过来,因此仍在路上。
前军探马来报:“敌寇于两日前已经攻下了县城,现在蚁聚万余民众以逸待劳。请候相定夺。”周鲂略一沉吟:“再探!”
周鲂令人安营扎寨,便即升帐道:“我军远来,军马疲惫。那彭式所聚之众已有万余众,气势甚盛。这些贼众多是奸狡之辈,今夜必会趁我军远劳辛苦,夜袭营寨。各寨军兵,饱食之后,分半数在寨前左右林边设伏,由孟毅常胜两位指挥,以两二声炮响为号,冲出杀敌;余人帐内守候,身不卸甲,手不离兵。务必打他个措手不及。待小胜之后,再与列位庆功。”众将踊跃,摩拳擦掌。于是,周鲂调兵遣将,布置停当,只待敌人到来。
夜半三更,东风猎猎,更无半点月色。军营外灯盏昏黄,摇摇晃晃,只有一只最亮灯笼挂在中军大帐之外,两名把守士兵早已靠着栅边木桩睡着。
远处,一队贼兵悄悄掩到,自寨后奔入营盘,忽听“扑通”“扑通”……数名士兵跌入陷阱,另有一些士兵闯入大帐,只见中军一员大将顶盔贯甲,手按剑柄,不是周鲂又是谁来?
但见周鲂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