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温琅还是无法交出他的名字,那样的称呼自带熟稔,“水果和零食,是你送的吧。”
她早该想到,格外契合口味的食物,并不是偶然。
“是。”江歇并没有否认,乍一听她冷漠的称呼,眼里兜着几分不悦。
“我把钱给你吧,”温琅不想欠他,更不希望用这种方式独占温柔,“明天,就不用再送了。”
“温琅,你在怕什么?”江歇最终还是问出了口,和之前被伤了心的状态不同,他能明显地感受到,温琅的躲闪,事出有因。
乍一听江歇这么问,温琅慌了神。鼻梁上渗出细密的汗,后背发凉。
“告诉我,琅琅。”好像感受到了温琅很轻的颤抖,江歇收回了那一刻的直接:“告诉我,然后让我们毫无负担地交往。”
他越发能感觉到,这个被温琅小心守护的秘密,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道障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江歇的直接让温琅方寸大乱,“我现在就转钱给你。”
不等江歇回答,温琅挂断了电话。
泪意翻涌,她终究还是怕的。
江歇为自己的刨根问底和冲动而自责,他本能和温琅再说一会儿话的。
是他太着急。
隔离结束这天,温琅坐在房间里。肖娆正在来接她的路上,房间已经被她整理好了。
江歇的房间门迟迟没有传来任何响动,这让温琅止不住的在猜,他是不是又在等自己。
直到肖娆催了一次又一次,她才不得不拿着行李出门。
与此同时,江歇的房门响了,温琅听见腰背紧张感骤增。路过江歇房间时,她忍不住往里看了看,只有工作人员。
见她驻足,正准备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指了指江歇的房间说:“他早上六点刚过就走了。”
走了?
温琅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为江歇的不告而别。
可是,他明明是被她亲手赶走的,她又在难过什么?
江歇睡不着,枯坐着等能够离开的通知。才收到解禁消息,他便第一时间离开了。
这个时间,马路上还很空,本应停满车的度假村因为没了游人而空空荡荡。
郑砚浓正等在路边,见他从大门走出,便立刻把车停在了他身旁。
“欢迎归来。”郑砚浓把一朵花送进江歇手里,“你可算是二上抗疫一线。”
江歇正因疲惫而头疼,看了看火红的花朵,眉头紧皱。
“送我回家。”失眠就快要打败他,江歇能感觉得到,他的体力正日渐透支。
等他回到家,熟悉的气场将他包裹。看了看被郑砚浓悉心照料的绿植,江歇心里的气消了不少。
换好衣服,江歇进入放置父母遗物的房间。一推门,温琅寄来的三个纸箱,正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之前只拆了其中一个,还有两个。
仔细回忆,其实他送给温琅的礼物并不算多,被拆开的小箱子里就包含了所有。
那么其余两只里,会是什么?
拿裁纸刀把胶带整齐划开,江歇坐在木地板上,将箱子里的东西倒在地上。
眼前这一堆少女感十足的读物,让他想起了高中。那时候,女孩子们以班级为单位,背着老师传阅印着动漫人物封面的小说。
他曾经的同桌就看了不少。
拿起一本,随手翻看,里面有用彩色笔勾勒出的桥段——
“暗恋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真的感情。”
江歇的唇边涌起一丝嘲弄,对这句话,无法认同。
他又翻了翻,在男女主角分崩离析前的对话旁,看见几个明显泪痕。
眼泪砸在书页上,最终湿透纸张,干涸后,留下永恒印记。
这些,是温琅误寄过来的吧。
想着,江歇正打算拿起下一本看看。却在书的侧面,看到了一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