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醉态肉眼可见地消散,“信?你兄长给你的?”
李佑鸿的身子向前倾了倾,与何挽离得更进了些,“南蛮王并未与我提过完颜,我们的计划,他没有参与。骠骑将军怎么会拖他带信给你?”
何挽看着李佑鸿掺着疑惑和愤怒的眼睛,并未看出半点破绽。
......不过李佑鸿演技一向了得,也不是何挽想看便能一下看出来的。
何挽眼波流转,语气很是认真,“在完颜和王爷之间,我自然是选择相信王爷。”
“故而,我将这封信的存在告诉了你。”
“但是......”何挽拿走了握着信的手,当着慎王的面把信塞进了自己的怀中,“我要先看过,再决定给不给王爷看。”
说完这句话,何挽再抬头与李佑鸿对视,却见他睁圆了眼睛,寒星似的的眼珠上有一层潋滟的光芒。
李佑鸿的表情着实有些不对,何挽受惊不小,身子向前凑了凑,问:“王爷,你怎么了?”
问完这句,她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蹙眉,“难道你不同意,要抢信?”
骠骑将军写给何挽的表明何家深仇的信,李佑鸿都要先过目一遍,才能给何挽看,更何况是这来路不明的信?
完颜这信实在可疑,让何挽先看是不妥当的。
但何挽这样的举动,让李佑鸿一点也生不出违背她意愿的心思了。
她不想让李佑鸿先看这信,却在看信之前,把一切都告诉了他,还把信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
这是个多么蠢的举动......可她明明是个聪明的姑娘。
李佑鸿心道:何挽的举动,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很相信我的品格,至始至终认为我是一个君子!
喝得半醉的李佑鸿思绪不清,竟然这样稀里糊涂地感动了。
丝毫没意识到何挽心中打着的小算盘。
何挽这样做,不过是在试探慎王。
他允许自己先看自然最好。
他不许自己先看,把信抢走也无所谓。
......因为她拿出来的这一封信本也不是完颜给她的那个。
完颜与慎王之间,她当然毫无顾忌地选择慎王。
但完颜给何挽那封信上的火漆,确确实实是她兄长的。
既然她的兄长也牵扯其中,她不能多做打算。
而李佑鸿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目光下意识随着何挽的动作,移到了她的胸口。
何挽说完这番试探的话,正仔细地打量着李佑鸿的神色,却见他半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然后脸刷的一下又红了几分。
何挽:“......!”
她伸手,一下推到了慎王的胸膛上,声音臊得发抖,“你做甚么?!!”
李佑鸿险些被推出床榻,看看稳住身子,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有!”
“王妃息怒。”他一整床幔,又重新回到床榻里面,却不敢再离何挽像方才那样近了,“我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好王妃,你饶了我罢。”
李佑鸿嘴上还算从容地道了歉,耳朵却不争气地红透了,倚在墙壁上的何挽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薄粉。
何挽心中羞怒,自己好好地要试探一下慎王的态度,最后怎么闹成这样了!
李佑鸿舒了一口气,咳了咳,道:“王妃,我若不许你要先看信,倒显得我心虚似的。我既然行事坦荡,便不会抢你的信。”
“只一句,我要先说,完颜与你说这样的话,显然是不怀好意的,王妃一定要仔细分辨那信的真伪。”
既然李佑鸿有意要把方才的事情跳过去,何挽自然也没有揪着不放的道理。
何挽抬起眼睛,瞪了李佑鸿一眼,道:“这是自然。”
李佑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整个人坐到了床榻上。
他也倚着墙,肩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