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两声,粉白色的小电驴解锁。逢宁冲着江问喊,“过来,会骑车吗?”
江问摇摇头。
“那我载你。”
看他犹豫不决,逢宁偏头催促,“速速上车。”
等身后的人坐稳,她双脚放到踏板上,咻地一下飙出去,“Lte's GO!”
夏日的夜风吹在身上感觉很凉爽,逢宁说,“你怎么连骑电动车都不会,自行车会吗?”
“不会。”
“小脑没发育好啊。”
逢宁浅浅笑了下,漫不经心交代:“等会自己坐车回学校。我得回家洗洗睡觉,明天还有早班上。你呢,现在学习这么紧张,就别动不动过来找我了,在学校别东想西想的,懂?”
等红绿灯的时候,逢宁不经意回头。她从小就很会看别人脸色,这会随意瞥一眼,就看出某人的低落。她说,“怎么,不开心了?”
延迟了一会,江问声音低不可闻,“你是真的喜欢我?一点也不想见到我。”
哪像他,一有空满脑子都是她。
没空的时候,满脑子也是她。
逢宁在心中暗暗叹气,“那我还能假的喜欢你?这不是特殊时期吗,你也忙我也忙。”
江问面无波澜:“我觉得你是因为…才…”
没等说完,逢宁替他接下:“因为你在我…”她潜意识里,依然抗拒提起齐兰,停了几秒钟,才继续说,“出事的时候陪我,然后我心软就答应跟你在一起了?”
虽然想着这事,江问依旧被她说的有点郁闷。
“我在感情这方面也挺肤浅的,我纯粹是抵抗不了你的脸,春心萌动了。”
逢宁的声音混着风一起飘过来,不怎么正经,“而且,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真的以为还有人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啊,又不是演电视剧。”
江问突然想到赵濒临之前给他支过不靠谱的招,“大不了你豁出去,就牺牲色相去撩逢宁,我就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女人能抵抗你的色相,不存在的哥们。”
中国有一句古话叫做,色衰而爱弛。他患得患失地问,“那我总有变丑的一天,你到时候就不喜欢我了?”
“你还想那么远啊?”
逢宁下意识说完,半天没听到他说话,估计是又被气着了。这人真是小气包和小醋包的结合体。眼前就是雨江巷,逢宁把车停到一边,“下来吧,尊贵的江大人。”
等江问下车,她蹲下来,把小电驴锁住。
月光似雾,他们站在路边,逢宁拉下江问的脖子,踮脚在他的眉旁吻了一下,额头碰了碰他的,“好了,你乖乖的,别让我操心。”
看着他上车。
逢宁转身走进院子里,四周尽黑,她的表情也一点、一点淡下来。
把门反锁,洗完澡上床。床头留了一盏台灯,光线朦胧,逢宁缩在被子里,看着窗户上摇晃的捕梦网。
即使疲惫不堪,夜里还是无法入睡。嗅着老妈衣服的味道,逢宁躺在床上,握着手放在心口,蜷缩起来。熬着时间,睁眼等到天亮。
夏天的知了不停地叫,日子流水一样地滑过。赵慧云托关系,给逢宁介绍了几份工作。她从白天忙到晚上,连轴转,精疲力尽了也没让自己停下来。
有一次下班,刚好撞上回家拿东西的双瑶,她呆了一下,停住脚步打量着逢宁,“宁宁,你这是怎么了?感觉憔悴不少。”
逢宁不置可否。
“最近还好?有什么事跟我说。”
逢宁想了想,对她笑笑,“差不多,过得去。”
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在齐兰离世的半年里,她开始频繁地失眠,晚上睡着了梦到妈妈,再从梦中惊醒,一摸脸,全是泪水。
生活是一场无法言喻的悲剧。刻骨的伤痛会在某一刻慢慢消失,蛰伏在伤口。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重新袭来。她可能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