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脸也是霜白的颜色,眉毛睫毛更是缀了冰晶,一动不动,宛如冰雕。
是个极美的人,即便闭着眼也让人猜得出其生了一双动人的大眼睛。
“她能看到外面吗?”
“可以。”
“外头说话她能听见吗?”
“不能,除非触动结界。”
夜溪看了会儿,叹息着道:“这样真能治好她?她可有反思的迹象?”
明慈澄说不知道,说她自从来了雷州后就是一副失了魂儿的样子,被送到这里关入结界也只是木木呆呆。
“她的母亲帮她坐好的,她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夜溪皱眉:“确定是真人?不是傀儡不是分身?”
“不是。确定是她本人,她陷入自己的迷障出不来。”明慈澄叹了一口,装老成的嫌疑:“姐,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些——奇怪的父母呢?”
比如这个女人,比如——那条蛇。
夜溪:“因为总有人为自己想得太多,更总有人习惯别人为自己付出。所以啊澄儿,不管到什么时候,不管对谁,千万不要认定别人对自己的好是应当,要常怀感恩。”
明慈澄点头:“嗯,若人人都像姐一般,这世上再无纷扰。”
夜溪一噎,真诚道:“你把姐想太好了,你把姐架得那么高,姐下不来。”
明慈澄抿嘴笑:“我懂得,我只跟姐说,我才不跟外人说姐呢。”
夜溪一笑,摸光头:“乖。”
明慈澄更加开心,笑得露出小米牙。
夜溪觉得小光头也挺好看的,不然回去让哪个明慈剃光了给她看?
黑发葱茏的二十五明慈:不,你并不想。
“那么,我也不能进去对她做点儿什么了?也没法儿透过结界做点儿什么吧?”
明慈澄一呆,左看右看,干脆群聊。
‘姐你不是能直接穿透结界?是不是不能在这里展示?不然以后有机会我来,送些毒虫什么的进去。’
夜溪:说好谨记你和尚的身份呢?慈悲为怀啊。
拍拍他:“算了,她现在就是个木的,不管我做什么她也没反应,反而膈应我呢。等以后,等她男人回来,我看他们两口子怎么办。”
明慈澄想了想,四兄弟说过他们的“险恶”居心,虽然他还小也没谈过情说过爱,但也懂得他们是在攻心为上,比什么物理化学攻击厉害多了,且等好戏看吧。
“哦,好的,那就等他回来,如果效果不好,咱们再想别的法子。”
誓不报仇势不休,这性子,挺蛇。
夜溪道:“行,那你看好她别给她逃了,咱上去吧。”
想到什么:“诶,这里这么冷,你不想——冬眠吗?”
“姐,我有一半是人啊,况且,有点儿修行的妖都不会受兽性约束的。”
而且,姐啊,咱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不是没经历过冬天的,您现在才问这个,有些心凉凉呢。
夜溪哈哈一笑:“姐是怕你念经辛苦,小孩子多睡觉才能长得高。”
明慈澄默默平视一眼,很好,正看到他家姐的发顶。
夜溪:没事儿长这么快做什么。
两人原路返回,夜溪甚有心情的观赏了会儿树冠,发现里头还有鸟筑巢,一种青灰色带白色圆点的大鸟,眼神很人性,相信只要她敢一靠近,那些鸟就会变成人来打架。
明慈澄:“这是明台鸟,只栖菩提树。”
夜溪点点头,才待要下,看到远处有光头正往这边来。
“我回了,你好好念经。”
人一闪,消失。
明慈澄放下举到一半的手,看向前方,微笑:“师兄好。”
被称为师兄的大和尚略显严厉,目光搜寻一圈:“她倒跑得快。”
明慈澄装傻:“谁呀?师兄看花眼了吧。”
大和尚无语,这个小师弟,装疯卖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