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姬:“你别小看她,她眼利着呢,她必然有把握才敢这样。”
“再说,你不是把你的功德给了她?”
府君立时一阵心疼:“希望她别用到,原模样的给我还回来。”
府姬便笑,目露狡黠:“你给的时候她可不知道,你猜她会不会认账。”
“她敢。”府君下意识的翻脸,那可不是一般的功德,而是他一直蕴养着的,一旦动用想了想,笑叹:“又怎样,她给我的,给地府的,只多不少。”
府姬点点头,起身,理了理袖:“行了,别坐着发呆了,跟我回趟娘家。”
府君有一时懵:“还没排到日子——”
府姬眼一斜,神光流转:“去我弟弟那,我弟弟在哪儿,我娘家就在哪儿。”
咱家地府是娘家吗?是娘家吗?
府君委屈,怎么就不是娘家了,你就在咱家地府出生的呀。
府姬得去跟弟弟们交待一声,万一夜溪在下头做出啥,他们得准备随时支应着。
就在两口子回娘家的时候,凡界好几处地方,呱呱坠地声接连响起。
“恭喜弄璋。”
“贺喜弄瓦。”
某处高台,白胡子老头儿仙气飘飘,对着满天的星子掐手指头,忽然,一道流星划过,老头儿白眉毛一抖。又一道,又一抖。嗖嗖嗖好几道,老头儿眉毛抖不起来了,颠颠颠跑下台,往重重宫殿的方向跑。
跑到跟前,人声鼎沸。
生了。
东西两宫同时生了,全是儿子。
皇帝哈哈大笑,但对着两边宫人报来的时辰笑不出来了,噎了一口。
“没弄错?”
宫人跪地伏首:“绝无差错。”
皇帝拿着两个生辰傻了眼,一转身,眼一亮。
“国师,快来帮朕看一看。”
老头儿看过去,心道一声果然。
皇帝:“总得有先有后。”
关系到以后的皇位呢。
老头儿:“且让老朽算一算。”
这一算,老头儿头发昏:“哎哟哟,旧疾犯了,头好疼”
病遁。
皇帝磨牙,老东西,多少次跟朕吹嘘仙法有成咳嗽都难得呢,还旧疾?果然是个老骗子。
对着生辰又犯愁,究竟哪个是长啊。
老头儿比他更愁,宫里只生了俩,可他在天上看到的有五个呢。
嗖——
挑衅似的又一道过去了。
老头儿往外走的身影顿住了,不行,这么多扫把星,他还是回去看看国运吧。
还得头疼皇帝那一端,指定要自己拿主意的。要是放在平常人家,养着就养着呗,实在不行就往外送一个,可皇宫?关系到下代皇帝呢,关系到黎民社稷呢,留哪个才是对?
真是愁人。
老头儿比皇帝愁,比老头儿更愁的是某个不同时空里的凡界,员外爷看着襁褓里自己新得的第十位闺女,心中一片的完了完了全完了,偌大的家业全得拱手让人了。
算命的说,他命里十子,他那个乐啊,妻妾一口气生了九个,全是女儿,这最后一个了,他一颗心吊着十个月,可好,还是个闺女。
老男人抱着小婴儿坐在大月亮底下哭。
“不是爹不稀罕你,爹的亲骨肉爹能不心疼?但朝廷有规,家产只能留给男丁,招赘随咱姓都不行,连嫁妆都有定数。呜呜呜,爹空有万贯家财却留不给你们啊。爹苦啊,想当年爹受了多少委屈和磋磨啊,临了临了,拿命挣得家业全给仇人的儿孙啊,女啊,爹不甘呐,爹不甘啊——”
不甘啊,不甘啊,不甘啊
这一声声撕心裂肺,哭了院里的下人和管家,哭了屋里老少女人们,也哭了小襁褓里的小女婴。
尿了,你倒是换个尿布啊,敢情不是你屁股泡水里是吧?
襁褓被哭泣的老男人抖松开,一只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