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其中源来,但从未想过要告知熹帝。
熹帝疯狂,他不敢。
“就是不知道需要多少人血才能将此两孔修复。”话中之意,已然决定用人血补之。
晏沉眼底闪过曾经的红渊之战,无数人像米粒一样投入红渊。他道:“照此刻情形来看,人血确能修补,就是不知道能管多久。若只能管一时,锁孔又逐渐开裂,到时所需人数,恐怕……”
熹帝被他点醒,确实,如果红渊像无底洞一样吃人,且胃口越来越大,红渊就会变成沇国的负担。
“只能先试一次。”熹帝道。
“是。”
熹帝挥手,晏沉退下。
出宫路上,晏沉眉眼微垂,神色难辨。
人血大概是于事无补的。
四身饕餮是九神神识凝成,一神一孔。百年来从未有异。
现如今两孔有裂痕,其余七孔如常,晏沉猜测是九神中的两位出了事。
神识的力量来自神,唯有神出了事,神识的力量才会虚弱。
封印力量不均,力量少的那处便撑不住,故而裂开。
若果真如此——
晏沉的目光沉了沉。
只盼里面的神及时发现,又及时修补,否则……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熹帝还在为红渊裂痕夜不能寐时,一夜之间,每家每户家中都出现诡异纸张,纸上皆出现血色字迹——
一些写着“红渊”,一些写着“晏氏”,一些写着“末世”,一些写着“钥匙”……内容驳杂琐碎,拼凑不成连贯的消息。
然内容虽不连贯,但形式已让人毛骨悚然。要楚都一夜之间每处都凭空出现这样的纸张绝非易事。
它不仅出现了,还未被一个人发觉,岂不怪异?
特别是那字似乎都是蘸真血写成,触目惊心,令楚都百姓不寒而栗。
早朝上熹帝勃然大怒,命禁卫军全城搜缴,百姓严禁讨论,若有人胆敢违背,将立马处死,悬首城门三日,以儆效尤。
黑压压的禁卫军倾巢而出,四城门关闭,百姓惶惶。
无数带血的纸张被焚烧,禁卫军闯入每家每户,声音冰冷:“胆有议者,当场处死;若有群聚,什家连坐!”
百姓唯喏,俱不敢吱声,有酸腐书生抗议熹帝对待此事过于粗暴蛮横,高声道:“天降血纸,以示警罚,圣上不思己过,妄想焚纸掩私,沇国有何秘密,圣上心虚若此?!我们——呃……”
书生倒下,脖子上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一禁卫军收回刀,冷声道:“拖去城门,把头割下来,悬首三日!”
周围百姓跪下,更是两股战战,闭口不敢言。
虽不敢言,但书生的话却像烙铁般印在听者心中,百姓心中各有嘀咕。
一件事,不知道没什么,全知道也没什么,最怕半露半掩,给人无限遐想。
若要禁,便好好禁,禁得无一人知晓,那便算真的禁住了,两边都落得轻松;就怕禁不住,又非得禁,靠铁拳威压着,百姓虽明面上服从,但暗地里早就好奇心爆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传十,十传百,个个心里都有了猜测。
禁卫军焚缴两天,把楚都所有人家里的血纸烧了个干干净净。
借此生事的,愚蠢发言的,无论百姓还是官员,通通当场毙命,四个城门,每一城门上都悬挂一排头颅,百姓骇极。
暗部叁府亦倾府全出,全城戒严防备。晏沉知道,对方绝不会就此罢休。
鄢枝训练的情兽队伍亦悄悄潜入民间,助晏沉一臂之力。
此次生事的,二人不做他想,皆明白是琉尾洲所为。
对方已至绝路,便打算将红渊之秘公之于众,借百姓力量逼迫熹帝。
这不过是开始。
果然。
禁卫军焚缴完血纸的第二天,楚都各酒楼、青楼、戏馆,等等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