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神色不辨。
“即,无鄢字的情兽,可以反抗契主命令。”
“反抗到什么程度?”
“正在试验中。”
鄢宝身体一僵。
“契主若不刻意控制,他可撒谎、拒绝服从、不受命令,强力控制下,能产生激烈逆反心,目前尚只有情绪反抗,未见肢体攻击。”
谢瞳神色平静,略显冷凝,鄢宝眼中伤心之色一闪而过。
大厅里安静半晌。
谢瞳屏息凝神,后背一片汗湿。她知道她说出这些话意味着什么。
按晏沉对情兽一族的厌恶,鄢宝身上的所有特性都加大了情兽的威胁性。他不会让它活太久。
鄢宝……
她心中一痛。
“她给你什么消息?”
谢瞳一愣,抬眼看向晏沉。谁?男的女的?什么消息?却发现晏沉目光落在鄢宝身上。
鄢宝不语。
谢瞳等了两息,发现鄢宝没有开口的意思,冷声道:“回太子话!”
鄢宝抿唇。
谢瞳盯着他,“鄢宝,回太子话。”
鄢宝俯身大跪,脸藏在手下,神色不清,“她叫我找陶黎鄢月。”
“还有呢?”
“没有了。”
太子对空道:“去查。”
屋外,两个黑衣人无声消失。
他不紧不慢写了一张纸条,绑上信鸽。小小的信筒上,是悬月门的狐头标志。
暗部多官家秘辛,朝堂之事易查,民间消息就稍微落后些。悬月正好补其不足。
两边同时去查,最好真如鄢宝所说。
他道:“现在可以测验下一步了。”强力控制之下,结契的无鄢字情兽是否会说谎。
“是。”
鄢宝身体一抖。
“退下罢。”
谢瞳把人带回府,问:“她/他是谁?”
鄢宝跪在她身前,“梨胭姐姐。”
谢瞳目光一寒,“你从未提起这个人。”
鄢宝反驳道:“你没有问呀。”
谢瞳冷笑一声,“我没问?上一次回来,我问你去哪儿了,你说去了桂城、江州、弥城游乐,把遇到的人都说了一遍。此次回来,你说误打误撞进了悬月门,对悬月众人如数家珍——这些人里,为什么没有这个梨胭姐姐?”
鄢宝一抖,镇定道:“因为她不重要,没什么好说的。”
谢瞳没有再问,反而闭上眼,安静一会儿。
半晌,她倏尔睁眼:“大半年前刺杀晏沉的、会焚世心法的、和悬月门主成亲的是同一个人。”她目光射向鄢宝,“就是梨胭。”她不敢置信,“恢复记忆后晏沉没有杀了她!”
鄢宝跪着,没有接话。
“他竟然没有杀。”这比其他任何信息都令谢瞳震惊,晏沉竟然放过了一只情兽!
“他们结契了?”
“是。”
谢瞳一抖。
她又沉默半晌,看向鄢宝,“你把她所有的一切隐藏了,为什么?她准备做什么?你——”她一顿,“又扮演什么角色?”
一大一小四目相对。
鄢宝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把我当什么?”那眼神,绝不是一个小孩会有的眼神。
谢瞳眉头一蹙,冷声道:“是我先问你,回答!”
鄢宝眉头皱起来,似在极力反抗些什么,他嘴唇紧抿,头摇了又摇,最后哀哀看着谢瞳,“就是一个试验品吗?”
谢瞳一顿,目光冷凝沉静,像在看一件物品,说出的话更是毫无感情,“不然呢?你以为真把你当孩子养?”她冷冷一笑,“你心智成熟,谨慎聪颖,早已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若真把你当孩子,可不是傻子?”
“你不爱我吗?”鄢宝眼里含泪,心中剧痛,“你说过爱宝宝的呀。”
“爱?”谢瞳像听到什么恶心的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