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梨胭隔空取物的兴趣一下子变成隔空取棠篱。
她内力虽不如棠篱深厚,控制力也一般,但谁让棠篱不能擅用内力呢,一般的控制力控制一个普通人,绰绰有余。再加上棠篱有意训练她使用控制力的熟练度,便纵容了她。
梨胭开心地抓住他,放开;抓住他,放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坏心思突起,将棠篱定在床上,跳上去,凑近了道:“你完啦!”
棠篱瞧她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不由好笑——他的小狐狸怎么这么可爱?
他躺在床上,身体被控制住,嘴角却勾起,“你想做什么?”
梨胭嘿嘿一笑,“当然是睡你。”
这话别人说来自然引人遐思,然从梨胭口中说出,那便只有字面意思。
她得意一扑,手上便放松钳制,棠篱往旁边一让,梨胭只扑到他一片衣角。她一呆。
“傻子。”棠篱捏捏她鼻尖,笑道:“你才心法四层,只能凝气于手,再用手控制他人,你若扑过来,势必化掉内力,人便也不受你控制了。”
换句话说,棠篱之所以会纵容她控制来控制去,是因为知道梨胭此刻的内力只够控制住他,却做不了什么。
梨胭暗恨,连觉也不睡了,起早贪黑,醉心内力,誓有心法不成,绝不享乐之意,棠篱喜闻乐见。
三日后,棠篱向逸王请辞。晏蔺没想到这么快。
棠篱道:“王爷心未定,棠篱待之无用。”
“不知先生欲往何处去?”
“狐已找到,棠篱自是回深山老林做一介匹夫。”
“先生之才,废之深山,可惜。”
“棠篱并无大志。”
“不知晏某往后还能否与先生清谈?”
棠篱垂眼,“在下还欠王爷一事,王爷需要在下时,在下必允其诺。”
晏蔺见他去意已决,便不再强留,道:“手谈一局,如何?”
二人便又下了一局棋。
离开之前,棠篱给了晏蔺一枚玉子,道:“以此为凭。”
半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王府后门低调驶走。马车后,悄无声息跟着四人。
狐狸舔了舔棠篱的手,棠篱摸摸它,“让他们跟着罢。”
马车驶出弥城,径直南去。一日后,马车于某深山脚下停下。棠篱抱着狐狸,步行。身后四人,远远相跟。
行至山腰,转过一盘山小道,片刻后,四人跟着转过去,一愣。
死路一条,荒山绝壁,了无人烟。
四人心下一凝,即刻提气朝不同方向飞奔半里,然,无一丝常人行走的痕迹。
一刻钟后,四人聚集,“即刻回禀王爷。”
此刻,原本应在半山上的棠篱,从容坐进新的马车,他的身边,跟着一蒙面女子。女子虽只露出一双眼睛,然倾城之姿,已见一二。
东山不敢多看,待二人上车,急驰马车而去,半日后深夜,三道人影落至悬月山庄门外。
梨胭欲进,棠篱一抬手,道:“试试此半月所学有否长进。”
东山大惊,欲言又止——悬月各处机关皆非儿戏,至今为止,擅闯者无一人生还。先生这是欲置其死地吗……
“好啊。”女子眯眼一笑,毫不在意。
“先生……”
棠篱抬手止言。
梨胭飞身而上,两息后立于“悬月”二字之上,一息后,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女子身影一闪,白光残影,转瞬落进庄内。
兵器锵锵,机关尽响,轰隆之声,不绝于耳。门外二人,俱屏息以待。
梨胭脚一沾地,石板便快速移动开来,上落剑网,左右石柱相倾,前后更是石门逼仄,欲将其压成肉饼。
她每日都在瞧悬月机关图,自然知道其破解之法,她凝神以视,足尖轻点,翻身横挂,一脚踩上石门,两石门快速合拢,眼看就要将她覆压,她伸出一掌,凝气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