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几案的姬稷吸气收腹,好让青铜匣平稳地置于他的肚子之上,逗弄她:“不是你送的吗?”
赵枝枝摇头:“不是。”
打开一看,双目瞠大,里面装着一块罕见的美玉,白璧无瑕,圆圆一大块,像张硕大的饼。
她取出比划,这块玉比太子的脸还大!
这无疑是个宝贝,世间难寻的那种宝贝。这样的礼物,自然是世间最完美的礼物。
赵枝枝后悔了,她弱弱问太子:“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姬稷拿开肚子上的青铜匣:“晚了。”
赵枝枝遗憾地摸着玉,余光忽然瞥见大开的匣子里刻了字:赵姬赠。
“瞧!就是我送的!”赵枝枝指着字,“你看,这上面刻着呢。”
姬稷仔细一看,还真是。
齐国备礼,竟这般周全。说包揽就包揽,丝毫不敷衍。
姬稷想到那个叫屈斗的齐人。齐国两份礼,一份是替枝枝送,一份是替齐王送,两份礼出人意料,其他诸侯国因此呈礼因此而起,更是意外之喜。屈斗有功,可惜是齐人,效力的是齐国,要是他是殷人就好了。
姬稷脑海中错综复杂的政治斗争转了又转,目光回到赵枝枝脸上,精光四射的眼瞬时柔和如水。他的枝枝正捧着玉垂涎不已,瞧她这神情,定是在算这玉值多少刀币。
“这叫和氏璧。”姬稷指着她手里的玉,“价值连城,世间罕见。”
赵枝枝眼睛更亮了。
姬稷将齐国送礼和其他诸侯国送礼的事情起因一并告诉赵枝枝,赵枝枝听完,半晌没回过神。
太子收到各国的庆贺礼,竟然是因为她的一封信?
太匪夷所思了吧,她写一封信,就能换来这么多礼物?早知道她就多写几封了!
姬稷敲敲玉,赵枝枝连忙护住美玉不让他敲,她将玉装回青铜匣里,让姬稷收到库房里去:“这么好的宝贝,可不能丢了。”
姬稷懒洋洋起身,拿起青铜匣,放进赵枝枝的大宝箱里:“齐国替枝枝送的礼物,换而言之,就是枝枝的。”
赵枝枝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白玉,她觉得她的大宝箱装了美玉后都变得不一样了,爱不释手之余,想到姬稷的生辰礼还没着落,不由叹气。
齐国替她送的,不能算是她的心意。她怎能拿别人的心意应付太子?
姬稷揉揉她肩:“没有枝枝,就没有五国的贺礼,枝枝已经送了最好的贺礼给孤。”
赵枝枝不这样觉得:“我只是误打误撞而已。”更何况,就算没有她的信,太子也会让五国送上生辰礼。她听见太子吩咐昭明的话了。
“误打误撞也得有运气才行。”姬稷卯足劲赞美她,“枝枝是福星,所以才能误打误撞。”
她还从来没被人唤过福星呢。赵枝枝笑弯眼,怪不好意思,羞羞脸小声应下:“嗯。”然后信誓旦旦:“自己的事自己做,我一定会送上让你喜欢的礼物。”
姬稷哪敢扫她兴,他连连应下:“好好好,孤等着枝枝的礼物。”
因为今年要举办加冠大礼,所以生辰宴就不单独办了,到时候和加冠大礼一起办宴。
加冠大礼和办宴的大事同时交到鲁皇后手里,鲁皇后紧张得难以入眠。
鲁王寄来的书信在案上摆了好几日,鲁皇后一直没拆开看。当前大事,是太子的冠礼,其他事缓缓再说。为了专心操办太子冠礼,鲁皇后决心摈弃一切干扰因素,她连双生子都下了禁足令。
儿子没管,自己家的书信没看,别人的事,她就更懒得理了。
莫夫人小心提醒:“那位的书信,皇后看了吗?她是不是想回帝台观礼?”
鲁皇后忙得人仰马翻,哪有空猜别人的心思:“没看。她想观礼,就该自己回来,难不成还要我请她回来观礼吗?”
鲁皇后不想理会旁的杂事,她只想专心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