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不见了,樱桃酥也不见了。
几个小童围在她床边,见她睁开眼,赶忙凑过来:“赵姬,你总算醒了。”
赵枝枝迷茫地朝外面看了看:“什么时辰了?”
“快到黄昏时分啦!”
赵枝枝吓一跳。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都没人叫醒她的吗?
对了,啾啾呢……
“你们有看到另一个侍寝的贵女吗?”赵枝枝问。
小童们摇头,“没有没有,就只赵姬一个!”
不等赵枝枝多问,小童们托起她的上半身:“既然赵姬醒了,就快些沐浴更衣吧。”太子殿下等不及啦!
赵枝枝被推着去洗了个澡,重新换上新衣。除了一身漂亮的新衣和头上多出的金镶宝玉笄外,一切都和她在南藤楼起居时一样。自在,随意。
她甚至不用盘厚重的假发髻,她高兴地将头发披在肩后,就只脑袋顶盘一个小小的发髻。
小童为她引路:“赵姬,来。”
赵枝枝再次迈进丙殿寝屋,她闻见屏风后有饭香飘来。
一路欢声笑语的小童们此时安静下来,他们一个个敛神正色,仿佛屋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兰儿指了指屏风,悄声提醒:“赵姬,快看,那边,那边。”
赵枝枝定晴一看,薄薄的丝帛屏风后,有人端坐几案边。
兰儿:“是殿下。”
赵枝枝心一跳,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步。
原来,啾啾说的是真的。
殿下今日果真出现了。
被她抛到脑后的樱桃酥和突然消失的啾啾此时重新占据她的心,她想找小童问一问,可是小童一触到她的视线,一个个捂嘴笑起来,他们一边笑,一边往后退,直到退到门边,将门轻轻合上。
赵枝枝听见小童们在门外高呼:“祝殿下和赵姬春宵欢愉!”
赵枝枝脸涨红。
她忽然很想照照镜子,看自己的眼睛是否还肿着。她马上,马上就要见到太子了。
太子会不会嫌弃她肿着眼睛不好看?
屋内静得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赵枝枝提起裙摆小步靠近,殿下长什么样呢?
“殿下,赵姬来了。”赵枝枝小声说。
一段小路,她的脚跟黏在地上一样,很艰难才能抬起一步,走得格外缓慢。
殿下,没有回应她呢。
赵枝枝低着脑袋,停在屏风边,要不要再唤一声?
“殿下。”赵枝枝靠近屏风,试图透过绣满林间飞兽的屏风图下,窥出太子的面貌和他此刻的神情。
“是赵姬……”话刚说完,一只手从屏风后伸过来,将她拽了过去。
“孤知道是你。”太子的手臂很用力,太子的声音很……熟悉。
赵枝枝抬头望过去,看清眼前人的那瞬间,呼吸停止,全身僵硬。
几案两端。
赵枝枝双肩颤抖,脑袋垂低,脑袋嗡嗡叫,心中重复一个声音——
啾啾是太子,太子是啾啾,啾啾是太子,太子是啾啾……
“抬起头,看着孤。”姬稷颇为苦恼。
怎么还是怕他?
昨夜不是已经哄好了吗?
不等少女抬头,他起身坐到她同侧,亲自捧起她的脸,好让她看清他。
“是孤,是啾啾。”他放柔声音。
赵枝枝惊恐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奴……奴知道了。”
“在孤面前,无需称奴。”姬稷安抚她,“别怕,孤不是吃人的老虎,孤要是吃人的老虎,早就将你吃了,不是吗?”
说罢,他从旁边取过一面小镜,给她照:“你头上的玉笄好看吗?”
赵枝枝往镜里照了照:“好看。”
“是孤送的。”姬稷快速瞄她一眼,低声道:“孤就知道,你戴上它很好看。”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