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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好多女人,每个女人都想住在离太子殿下最近的宫室。
他都快被这些女人吵疯了。
但也有懂事乖巧从不到他面前行贿的,比如说眼前这两位。
季玉站在小室不远处的土堆旁,尚未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和木头石块挡住他半边身子,抬眼望过去,看到一个高个美人趴在纸糊的窗户边看了看,拣起一个石子扔进去,然后迅速退回屋门前的空地。
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亭亭玉立袅娜美丽的少女。
高个美人昂着头颅,仿佛只是随便路过,少女迅速扑过去。
两个人很快牵了小手手,往开满花的大树底下蹲坐。
季玉认出来,是上次在广阳道见过的那两位美人。
如此绝色,原来是云泽台的人。太子殿下真是艳福不浅。
季玉本就是为了修缮的事来周围做测量,恋恋不舍看了几眼,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离去。
因他走得迅速,姬稷才没有示意昭明前去处理。
工匠怎能到处乱跑?得尽快派遣宫人和侍卫才行,王宫是怎样的秩序,这里就该是怎样的秩序。
姬稷脑子里想了一大堆该给云泽台定的规矩,思绪回笼时,已被人捧住脑袋。
“啾啾,数月不见,你瘦了。”少女摸摸他的脸。
两人离得近,他几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细腻白嫩的肌肤,像剥壳的鸡蛋,不由让人想象轻含一口是怎样的滋味。
少女润红的樱唇一张一合,两瓣漂亮的朱红,看着他说话时嘴角会微微上扬,仿佛是一朵初初盛开的桃花,温婉柔弱,惹人怜爱。
“原来你也被家里送进来了吗?”赵枝枝既欢喜又担忧,近来云泽台确实新来许多殷国贵族之女,“你家里人怎舍得?”
不用姬稷自圆其说,赵枝枝已自答自问:“不对,是我狭隘,你家里人并非不舍得,而是想要你登上高位。啾啾,你是不是也想做太子妃?”
姬稷:“太子尚未及冠,先挣个少妃吧。”
“如果是啾啾,一定可以的。”赵枝枝握紧他的手,欢喜至极:“我们又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就算我搬进来了,你也不一定能时常见到我。”姬稷不觉得自己会有这份耐心一直扮成女子与她相见。
出门的时候昭明问他,“殿下回自己的宫殿,为何还要扮成女子掩人耳目?是为了赵姬吗?”
“当然不是,孤觉得有趣而已。”那时他这样答。
说不是,其实是。
他只是在决定来云泽台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日广阳道上她对男人目光的恐惧而已。
她待他的这份赤子之心,无关身份,无关权势,难能可贵,他不想太早拆破。
就当是逗个小玩意好了。姬稷告诉自己。
少女手牵着他的,不知在想什么,眉心微皱。
姬稷鲜少见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问:“为何烦恼?”
赵枝枝靠到姬稷肩上,浅浅叹口气,沉默多时,方才缓声开口,将自己心中的烦闷说与他听。
“爹让我一定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宠幸。”赵枝枝低垂眉眼,很是苦恼:“可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到该如何接近太子殿下。云泽台这么多美人,兴许殿下根本不会看我一眼。他若不看我,我又如何让他宠幸我。”
原来是为这事苦恼。
姬稷声线平稳,慢声问:“难道他看你一眼,你就能让他宠幸吗?”
赵枝枝声如蚊呐:“男人都喜欢我这张脸。”
“就没有不喜欢的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姬稷凝视少女一张透红的脸,再问下去,她就要钻到地里去了。
他抚上她发红发烫的脸,指尖轻轻往里戳了戳。
以她这样的姿色,若是投怀送抱只为男欢女爱,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