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尚书,礼部尚书苏昇为人奸诈狡猾,凡是提起礼部尚书的,大多都是一些官职比较低的官员,平日里根本结实不到对方的。
小皇帝也不知道这些话究竟能不能全然相信,但是若非是苏昇那日大胆谏言,小皇帝也不可能把明云见关进大理寺,如今证明了明云见的确存在异心,苏昇即便糊涂一时,但也可能是时势所迫,如今朝中正缺官员,小皇帝暂时不打算动他。
但是苏昇这个人,他也绝对不会久留,只待找到一个可以替代对方的人。
不光是祝照听到这个消息整日睡不着,就是小皇帝拿到了这些证词也无法入眠,当夜翻来覆去,还是让人将夏太傅、古统领和封易郡王周涟一同请入了皇宫,有也仅有他们三个。
对于小皇帝来说,如今朝堂他也只有这三个人可以相信。
夏太傅为文官之首,三朝元老,古统领又是这一次护他周全的最大功臣,周涟更是不可或缺的用兵能将,仿佛只有他们三个在,小皇帝才能安心。
他将手中证词交给了每一个人,询问他们究竟应该如何处理明云见。
“现如今在宫门前守着的百姓越发多了起来,前几日才只有几十个,今日便成了几百人了,朕也命人赶走过,将滋事者抓捕几人杀鸡儆猴,可他们仿佛不要命般非要朕赐死文王。”小皇帝背在身后的手逐渐收紧:“文王即便心怀不轨,可这也不是他们逼迫朕的理由!朕是天子,朕未开口杀一人,却有人抢在朕先,让朕无路可走!”
古樊放下手中证词道:“朝中近来的确有一些官员上奏,想要陛下杀了文王,但……如周将军先前所言,文王背后势力尚未查出,贸然杀了他,群龙无首未必会散,反而会成祸患。”
周涟皱眉,抿嘴道:“宫门前的百姓的确古怪,但白纸黑字已成铁证,亲王势大不可留,文王是明姓,除了他之外,陛下还有两位皇叔,也曾把持朝政分割权势。且不论文王是否罪不至死,陛下以长远打算,也当杀了他,以此宣告陛下的权利,也警告赞亲王和贤亲王,您再也不是他们掌控下的雏鸟。”
坐在龙椅上的明子豫闻言,浑身怔了怔,他抬眸朝周涟看去,以周涟的意思,便是不论明云见究竟是否造反,他都要杀了明云见,以儆效尤。
“杀一个嵘亲王,还不够使诸位亲王警惕的?”古樊顿了顿,朝周涟看去一眼。
周涟道:“多年来,嵘亲王在明,文王在暗,臣若非当真知晓文王势力不可小觑,也不会让陛下杀了护主功臣,实在是担心此番放过文王,他之后还有动作。”
众人缄默,周涟又说:“臣接手夜旗军后,发现夜旗军不少高位空缺,夜旗军的统领武奉也不在行列,除此之外,暗夜军只查出五百人,比预想之中低了太多。陛下不知,但臣始终不放心,不如趁着如今控制住文王的大好时机,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一提私兵,明子豫的脸色果然更加难看,他深吸一口气,心中挣扎了许久,才道:“你们回去吧,朕再想一想,明日……明日便能给出答案。”
周涟与古樊一同离开,倒是夏太傅慢了一步,明子豫还有些话想与夏太傅说,因为今夜讨论,夏太傅自始至终没有开口。
等二人走后,明子豫叫住了对方,只轻唤一声:“太傅!”
夏太傅一脚已经踏出了乾政厅,他回头看了一眼,对明子豫笑了笑道:“陛下可是要问老臣意见?”
明子豫点头:“自朕有记忆起,皇叔便待朕不薄,若非皇叔,朕绝不能快活长大,皇叔教朕识字做人,可如今事已至此,朕当真不知要如何抉择!周将军的一席话,直叫朕醍醐灌顶,杀之,朕日后帝位稳坐,不杀,朕也将永不心安,若是太傅,必能给朕良策。”
夏太傅顿了顿,道:“老臣年迈,想不出良策,但毕竟教过陛下几年书,便斗胆再教一句‘若是初心未改,多应此意须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