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血迹的瞬间便停了跳动,她屏住呼吸,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地抽痛,脚下步伐加快,右手不自觉地抓在了心口的长命金锁上。
古谦就站在乾院明云见寝殿前等着,瞧见祝照过来,他瞪了一眼跟在祝照身后的小松,就知道方才小松难过地冲出去不会这般安分。
明云见回来前特地吩咐过,今晚不许他们打扰王妃,一切事情等过了夜里的危险,次日早间祝照若发现了,再与她说。
谁想到偏偏是这个时候,祝照来了。
府里的大夫是明云见专门从杏风山上请来的,这位大夫是霍海的师弟,虽无他师兄那般有着在世华佗的美名,但在医术上却也不比宫中御医逊色。
大夫在明云见回府之后便立刻赶来了文王寝殿,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人知晓里头的情况。
祝照走到寝殿前脸色已经苍白如雪,她扶着门框,朝里头看了一眼,几乎刹那就想要冲进去。
古谦没有拦着她,因为也不知当如何去拦,不过祝照没有立刻进门,就在她伸手触碰被雨水刮得冰冷的门框时瞬间清醒,想起来就连古谦都在门外候着,里头情形恐怕有些险峻,她若贸然闯入,打扰了大夫施救,对明云见没有好处。
祝照便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房门前,她一句话也没问,来时路上心中百感交集,无数个疑问纷纷涌入脑海,可到了这一刻,她却没有任何想问的话了。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便是不住地祈求者,不论是神仙,还是菩萨,是佛是道,但求明云见能安然无事,希望这一地鲜血,并非只是他身上流下来的,希望等她可以进入这扇门时,那人已经醒了,能说能笑。
祝照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甚至不觉得冷与疲惫,一旁桃芝担心得双眼发红,可也经不住瞌睡,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古谦算着时辰,现下虽然天还是黑的,可已经过去了许久,恐怕再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王妃,夜里风寒,您回去等吧。”古谦劝了祝照一句。
这雨一直在下,天上依旧是黑云密布,乌压压的沉下来,看不出时辰。
祝照双目无神地盯着院子里的一株花,想起被雨水打烂的君子兰,突然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她浑然不觉,摇头道:“我等他。”
古谦欲言又止,知道他是不能将祝照劝回去的,干脆让桃芝先回去,给祝照多拿一件衣裳来,虽说这时天热,但夜里的风也能冻人。
桃芝匆忙朝月棠院跑去,祝照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心中淤塞得厉害,悬在心头上的那把刀摇摇欲坠之际,身后的木门传来了吱呀一声。
祝照瞬间找回了魂魄,倒吸一口凉气,憋了许久终于得以喘息。
她回身看向大夫,瞧见对方虽在屋内净了手,可袖摆仍旧沾染了血迹,瞧着那血迹深深浅浅,可见这么长时间,大夫也耗尽了心力。
祝照没问他话,只低着头绕过对方直朝寝殿内走去,古谦拦住了大夫问了一些话。
文王的寝殿密闭,里头点燃了安神香,一股暖香飘出,除此之外,还夹杂了非常新鲜的血腥味儿。
一面铜盆就放在了桌面上,铜盆里的温水已经被血染成了鲜红色,桌面上还要有一大卷沾染了血的纱布,与一根被折成两段的长羽箭。
祝照望着床榻方向,那里有一面屏风阻挡,恐怕是因为重伤的缘故,明云见的呼吸声很沉。祝照捏紧手心的金锁,原先恨不得冲过去抱着对方,现下却有些胆怯不敢看他伤得多重了。
祝照就站在屏风后,望着桌面上的东西,满目猩红,呼吸越来越急促。
“长宁……”床榻上传来了声音,祝照听见时几乎刹那转身,直接朝床榻的方向奔了过去,她走到床边,瞧见了明云见的现状。
他侧躺在床榻的外侧,上身绑着绷带,胳膊上绕了许多圈,最严重的的还是他肩膀上那处,因为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