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明云见却是难得这般没有耐心,只是几个呼吸间没有等到祝照的回复, 便立刻上前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几乎轻而易举。
祝照偎在明云见的怀里,她不穿上中衣外衣, 沐浴后披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愿意将自己交付,也愿意将真心交付, 女子主动总归是有些风险的,更何况明云见曾也想过利用她, 可祝照想试一试。
她自有记忆以来就没这么大胆过,在徐家的十年其实一直都是如履薄冰的生活。她与徐环晴交好,却不能交心, 她想出去玩儿便要哄着徐环晴拉徐潭一起,徐潭出门了,她也就能沾光。
若是姨娘脾气不好,偶尔拿话刺她,她就要背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才能叫自己心里好过些。
她想从徐环莹那里得到几本好看的书,还得提前三五天帮她磨墨,夸赞她字写得好看,诗词写得绝妙,才可讨徐环莹高兴,为自己求得几样对方用剩下的东西。
拥抱明云见,是祝照首次做的大胆之举,像是一次豪赌,赔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豪赌对面可得的利益,值得她如此冲动付出。
被明云见放在床边,祝照躺在柔滑的被褥里,她望着明云见的双眼,他乌黑的发丝扫过自己的耳稍,祝照心中如雷鼓动,眼也不眨,软着声音道了句:“我也喜欢你。”
明云见轻声笑了笑,解开外衣扔到一旁,双手撑在祝照上方,目光于她的脸上流连。很奇怪,分明得一句回答,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说,想要告知祝照自己的感情,可此时一声都难以发出。
明云见的一吻,轻轻地贴上了祝照的眼上,祝照睫毛颤动,合上了双眼,两手紧张地捏着身下被褥,抿着嘴,每一寸的呼吸都落在了明云见的心间。
其实有这句话就好了。
明云见的吻无比虔诚,像是对待一样易碎的珍贵之物,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微凉,贴着祝照的皮肤引起一阵颤栗,于是她的呼吸刹那停了,心脏的跳动却于这静谧的夜中分外清晰。
噗通、噗通……
一声比一声快。
他解开了祝照本就没系好的腰带,褪下自己的中衣,扯过轻纱床幔。
若要问明云见何时喜欢上祝照的,恐怕他自己也难有个准确的回答,但有一回他记得尤为清晰。那时冬雨刺骨,祝照于雨中捧了十几盆兰花,他就站在兰景阁外,头顶还撑着一把伞,伞外雨水如流,而祝照比冬日里的兰花还要娇弱,让人心有不忍,心有不舍,怦然心动。
恐怕便是那一日起,他再也不能将祝照看做孩子,眼前女子,与记忆中的小孩儿早已不同了。
于是情之所起,不得自控。
明云见的吻一如既往地带有霸道与侵夺,祝照的手被他拉上头顶,与他十指相握,指尖缠绕着不知是谁的发丝,而他的一切举动,都显得不急不躁,只是也不留任何叫人退缩的空隙。
祝照胆怯地用手勾着他的脖子,双眼微睁,眼中还有不可控制的泪水,分明心中不难过,还澎湃,可一股难以言喻流泪的冲动便是说来就来。
她含着些许哭泣,被明云见细心地安抚着后背,又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明云见低着声音问她:“冷吗?”
祝照抽抽搭搭,身上无一寸不是粉红,明云见又说:“我们盖上被子后,你就别哭了好不好?”
祝照嗯了声,明云见低头吻了她的额顶,道:“好乖。”
床上两层被褥,一层被祝照垫着,一层盖在了她与明云见的身上。祝照被明云见紧紧搂在怀中时,其实脑海许多想法都化成了混沌,完全无法思考,只是眼前尚能看见床幔外烛火透进来的光。
那光于床顶珠串上闪过,不知是她颤动,还是珠串颤动,烛火的光显得不太真切了。
一夜无风,次日也是晴朗,东方不过鱼肚白,祝照醒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