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修今日是格外的好性子,许是心头压着万千难事的缘故,话语间也是满满的疲累。
“朕不是不想,是不能。”
乐谙多半就是在胥淳手中,他不止不能寻,且还得装作不在意。他越是在意,乐谙才是越是危险。这层东西,闻倧若是脑子清醒不会想不到。
事关乐谙,他现在还没能想出万全的法子。
他赌不起,更加不敢赌。
不怕别的,就怕乐谙女儿之身被欺负了去。他遭不住旁人那样对他心尖尖儿上的女子,也想不出自己往后会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情来。
乐谙的脾气秉性他再清楚不过了,加之在妖王宫里一贯就是骄纵着养,到了胥淳那里一定是要受大委屈的。往后就算是平安无事的回来,也不知得哄上多少时候才缓的过来。
罢了。扶修道:“你今日先拿去休息罢,朕的女人,朕一定将她平安带回来。”
待千机殿正真静下来的时候,已过了几个时辰,扶修身上淋湿的衣袍都已半干了。闻倧一走,他这眼神着实变得阴翳不少。
改完前方军报的朱批,他始站起身子,去了后殿更衣。
响秋殿如今已不常回了,扶修多半居在千机殿暖阁中,也好方便来日之事。闻倧传报的功夫甚佳,将情报送至暖阁,他便可知。如此方便省心。
“摆驾,乡安郡阁。”
今日不同,他需得为了乐谙的事,去一趟乡安郡阁,先不了要与孟宛筠有些来往。
他与乡安郡阁孟氏一向是利用居多,从心讲倒也没有亏待过她,相来各取所需罢了。
......
同胥淳捅破那一层窗户纸后,他便没有来过乡安郡阁这地方。前头思虑的放孟宛筠与濮阳满二人走的事,也不做谈了。
乡安郡阁是一贯的对他这个妖帝不存心思,未曾去千机殿碍过他的眼。送个汤陪个膳也从来没有过。显然的,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知晓她的心思,便就更快的可抓她的弱点了。
虽是无耻了些,却是个有用的法子。
内侍扯着嗓子通报了声,里间始有动静,出了人前来开门。
婢子瞧见他像是见着了什么稀奇物件儿,惊诧的很,快快行了个不大规矩的礼。
扶修脸色冷的难看,“你们主子呢?半点接驾的规矩也不懂,要你们做什么用。”
孟宛筠这便自里间快步出来,急道:“陛下恕罪,她们不常见陛下一时间忘了规矩,陛下海量还请宽宥。”
扶修睥了她一眼。
“罢了,进去罢,朕又事同你商量。”
......
内室点了暖炉,烘得整间屋子暖气洋洋。
可惜扶修冰冷僵硬的身体难感热气,身子的疲累早将他的心神夺了去。此刻唯念着乐谙的事,才堪堪撑到此处。
待旁人一走,扶修当即开门见山同她道:“朕要你修书回母家,叫你家人替朕打探清楚淳王府的内里消息。”
孟宛筠当场怔住,仿似没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回。
“陛下说什么?”
扶修身形一开始摇晃,咬牙嘶哑道:“叫你想法子同你母家通通气儿,给朕查清楚!”
孟宛筠满目难解:“陛下这话实在叫人寒心。臣妾母家之人受制于淳王府,如何再给您打探消息。陛下将臣妾的家人置于何地?”
感知眼前再瞧不清东西,扶修便已长指一掐眉心,冷道:“朕要做的事,你能拦住么。”
“你若不想让你的小满子回到胥淳身边去,便照着朕的意思去做,懂了吗?”
濮阳满便是她的弱点,他此番是做了自己最为不齿的事。
孟宛筠闻言,几近奔溃,不管不顾便去扯妖帝的袍服,“你,你怎能这样胁迫与我...你怎能用他胁迫与我!”
......
受了孟宛筠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