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子被浓烟伤到了,一开口就是粗嘎难听的声音,一开始还听不清,当那天晚上傅瑾和还是听见了她在叫着沈隽的名字。
她捂住胸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傅瑾和担心她的心脏问题,忙去请了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医生最终给出结论:心脏没有问题。
傅瑾和有点明白,又仿佛不太明白,傅唯安怎么会疼成这样。
忽然,病房外传来敲门声。
很有节奏的三声,唯安在哪里听到过。
她抓着披肩的手不由的紧了紧,胸腔空落落的感觉仿佛一下就被填满了,她忽然转身站了起来,小腿磕到了桌角,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气。
她开口,嗓音沙哑:“进来。”
莱瑞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窗台边,披着墨绿色披肩的唯安。
养了一个月,她瘦的更厉害了。
莱瑞眼神晦暗,冲她颔首,反手将门关上。
原来是莱瑞。
唯安低着眼眸看自己的手指,又重新坐了回去。
莱瑞很高很魁梧,他走了过来,在窗边拉下了一片的阴影,将唯安纤瘦得有些过分的身子笼罩在了阴影之中。
唯安这才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被他的手指捏得很紧。
“傅小姐。”
唯安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紧接着就像被打开了一个豁口,冷风径直的往里钻,她浑身僵硬,连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莱瑞手里的那叠文件。
莱瑞叫她傅小姐。
“请您在上面签字吧。”
莱瑞说了一声,俯身将带来的文件摊开来,放在唯安身前白色的小圆桌上。
那文件一式三份,顶部的标题赫然印着离婚协议书五个加粗的字。
莱瑞看到她细瘦的手指缓缓的捏着文件,因为瘦和虚弱,她手背上的青筋尤为的明显,在她捏着文件的瞬间,全都一根根的凸了起来,触目惊心也不为过。
她低着头,从莱瑞的方向只能看见她纤长的睫毛和挺翘的鼻头,看不见她的眼睛。
她一声不吭,但她是个聪明人,事实摆在眼前,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了,他不是沈一,没什么会使得他心软。
“沈先生说,夫妻一场,他没给过你什么好的,这几年沈家所涉及到的财产,就尽数归你,也当是对你的一点补偿。”
唯安没有去翻动文件,一个月的时间,他不来,原来是这样的。
她不说话,莱瑞皱了皱眉,补充道:“都是干净的财产。”
唯安还是没去翻动文件,她很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莱瑞将笔递了过去。
唯安捏着笔,那黑色的笔杆衬得她的指关节细瘦又苍白,她依然低着头,仿佛再也抬不起头来似的,“他还说了什么吗?”
莱瑞盯着她的下巴,嘴角倏然紧了一下,但是想到沈隽那样度过了一个月时间,他低头,叹出一口气。
“沈先生说,是他没有福气,不管是你,还是,那个孩子。”
唯安直接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沈隽的名字写的苍劲有力,极有风骨,字如其人,单是看到这两个字,唯安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他的脸,他低头深沉的看着她,在她的耳边唤她安安。
她抓着笔杆的手指痉挛了一下,疼得直打颤,压低着嗓音,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情绪,“不是他的问题。”
莱瑞皱眉,不想再听见什么,“既然这样,就请您赶紧签字吧,沈先生的飞机在一个小时之后。”
唯安的脸苍白得厉害,三份文件,签三次的名字,一笔一划,很疼。
在她签完最后一笔,莱瑞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文件收了起来,他夹着文件,对着唯安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了下来,手搭在门把上,头也不回的说:“你藏在床头缝隙里的那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