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似乎有无尽无奈,轻轻的说:“让她进来吧。”
管家应了一声,出去叫人。
白苏眼角还垂着泪,见管家出来有些迫不及待,管家却突然拉了她一把,将她往往外拉了几步。
手下的力道说客气没有,生气倒是有几分。
“白小姐,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是不让少爷省心?你若对他是真心的,就别再气他了。”
白苏如今百口莫辩,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气了傅沥行是事实。
也难怪一向对她笑眯眯的管家都要忍不住苛责她几句。
她站在管家面前,鼻头微红,仿佛还是十几岁的模样。
管家看着她这么多年对傅沥行,也是于心不忍,“少爷在等你,快进去吧。进去之后好好说话,别又惹他生气。他做的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也断不会伤害陆小姐。”
白苏惊愕,“什么意思?”
都是牵扯到傅家的家事,管家不想说太多,摆摆手催促她进去。
白苏走进去,越过屏风走到床边。
傅沥行刚将水杯放下,余光里是女人及脚踝的长裙。
抬眼,她站在床边低着头,仿佛做错了事等着大人责罚的孩子。
只是那脸蛋太过明晚妩媚,动人心弦。
白苏看着他过分苍白的脸,还有床头柜上瓶瓶罐罐的药,都刺痛了她的眼睛。
垂在身侧的手指攥了起来,才知手心温度那般冰凉。
她呼吸一颤,舌尖顶了顶上唇,一句你感觉怎么样的话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不去救人了?”他开口便问她这个问题。
她会想到陆唯被关在什么地方其实傅沥行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她对他的事似乎很了解,比所有曾经说过喜欢他的人都要了解。
白苏看着他的眼睛,想起刚才门外管家说的话,“你不会伤害小唯?”
傅沥行安静的看着她。
白苏有些心急,却不敢太过激进,只是追问道:“你不会伤害她的对吗?”
她着急想要一个答案。
这让傅沥行想起几年前,她求着自己不要杀白敬然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其实当年是准备放了白敬然一马。
在所有人看来白敬然伤了他,死不足惜,在他看来白敬然伤害了她,也的确是死不足惜。
事情生变,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在乎的,他却没能替她留下来。
“嗯。”他低沉应了一声。
这一声承诺令白苏如获至宝,喜极而泣。
她想过去抱抱傅沥行,却在手伸出去的一刹那僵了一下。
表情也僵了一下。
有什么情绪在心底翻涌。
她举着手一时忘了放下来,忽然手心里多了个东西,是傅沥行将水杯塞进她的手里。
傅沥行看着她的眼神很平静,明知她伸手过来是什么意思。
她立马会意,转身倒了一杯温开水过来。
“温度还可以吗?”
傅沥行不置可否,接过水杯便喝了一口,喉结上下滑动,分明是病着的人,不动声色间禁欲气息浓郁,却又矛盾的透着性感,看得白苏一阵口干舌燥。
她大着胆子的坐在他的床边,傅沥行也没有出声阻止,见他要吃药,她又坐过去一些,紧靠着傅沥行,帮他拿着水杯。
她身上那股自带的幽香若有似无的萦绕在鼻间,傅沥行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她的侧脸,视线下移——
白苏坐过来的时候无意间将裙摆往上拉了一点,露出脚踝以上的几寸肌肤。
她生的白皙,裸色的裙摆更显肌肤细腻柔滑,也令那些若隐若现的肉增生的面目更加狰狞。
“腿上的疤——”
傅沥行的话才刚问出口,白苏的心跳忽然一缩,浑身血液逆流,四肢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