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沥行忽然看了他一眼,他连忙低下头,白苏这才装不下去,回头冲着傅沥行摇头,说:“其实已经不疼了。”
“装不下去了?”他语气依然淡淡,可白苏却好像听出了几分笑意。
白苏的耳根子一红,却是傅沥行再次对管家说:“叫医生上来吧。”
“傅…”白苏被傅沥行看了一眼,剩下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上,而管家已经出去了。
她抿唇,忽然从唇上弥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但很快,血腥味蔓开在味蕾疯狂肆虐,她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唇被白敬然咬破了一道小口,刚刚她咬唇的时候无意间扯到了。
她的脸色一瞬间从通红变成毫无血色!
她低着头,眼睫毛轻颤着,搭在腿上的手指攥了起来,缩着脖子耸着肩膀,妄图将脖子上的印记遮住,可越是这样,她越是觉得难堪。
却是忽然眼前一黑,不知是什么东西盖在她的头顶,她抬手扯了下来,是一件男士的白色圆领T恤。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傅沥行,男人的眸色深暗,轻启薄唇说道,“穿上,干净的。”
白苏有一双十分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她抓着衣服,眼神里还有来不及掩藏起来的难堪,还晃着水光,好像那些水随时都会漾出来。
傅沥行苍白的薄唇抿了一下,唇角弧度下沉,皱了皱眉,“需要我帮你?”
白苏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随即瞥了一眼他受了伤的右肩,连忙摇头,说:“我自己可以。”
说着,她将T恤抖开,两只手轻飘飘的,心尖抖得她直想掉眼泪,快速的从头上将T恤套下。
傅沥行的个子很高,他平常出门在外穿的都是衬衣,只有家居服才有T恤,又是宽松舒适的,所以对白苏来说大了太多,也长了很多,堪堪遮住她的红色睡裙,以及胸前的一些斑驳的痕迹。
穿好衣服之后,她将长发分两边的拨到胸前,挡住脖子上的印记。
想到那些印记早都被他看到了,她四肢冷冰冰的,心尖直泛酸。
“我,他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我是说,我还是…”
她着急解释,可越急说的越乱,到后面舌头都打结了。
傅沥行看着她又急又慌的样子,眸色暗到了极致,沉沉的说:“无所谓。”
三个字像重锤一样敲在她的心房上,她猛地抬头看他,一颗豆大的泪水承受不住重力掉了下来,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像是受到了惊吓,手背胡乱的在脸上快速的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
是啊,他怎么会在意呢,她是不是完璧,对他来说,的确是无所谓的。
她心思单纯所有的失落都写在脸上了,傅沥行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医生上来了,进屋看了看白苏,想到傅沥行对跌打损伤的药的味道很抗拒,他恭恭敬敬的说:“白小姐,请到隔壁房间,我给您上药。”
白苏点点头,刚想起身,岂料傅沥行的左手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就在这上。”
刚刚的难堪令白苏很不自在,以至于她第一次生出了要离傅沥行远一点的念头,她用力挣脱,却挣不开傅沥行的手,明明受伤身体又不好的人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她有些恼,却是傅沥行手指往上,按了按她的肘关节,她吃痛了一下,手臂都酸了,也再没力气挣扎。
“在闹什么。”男人的声调被之前更沉了,压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
“我没闹。”白苏眼圈泛红。
她不看他,只是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让医生给她上药。
上完药之后,医生洗了手,将体温计从白大褂里拿出来甩了甩,递给傅沥行,“傅先生先量一下体温吧,受伤期间发烧可不是小事。”
他发烧了!
白苏的心尖一抖,回头正好看见傅沥行将体温计往腋下夹,睡衣的领子解开三颗扣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