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沥行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去。
白苏忽然推开锦瑟和管家,跌跌撞撞的追过去。
伸手,攥住男人的袖子。
“放手。”冷漠的两个字。
白苏的手一抖,心忽然酸了一下,像突然被人破开了一道口子,往里面倒满了柠檬汁。
又酸又疼。
手指却不由自主的手紧,紧紧的,像要直接将男人的衣袖扯下来。
傅沥行终于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跑的时候扯动伤口了,疼得她浑身绷紧,这会儿功夫额头都是汗水。
男人声线清冷道:“上次的话,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哪里会不够清楚,简直再清楚不过了。
白苏承认这会儿还是很心酸的,可她并不想放手。
她仰着头,倔强的看着男人,灵动的双眼清澈透亮,她咬着下唇,倏尔笑了出来,“我忘了,所以劳烦傅先生您再说一遍。
我记性不怎么好,也许一遍两遍我记不住,还是会缠着你,麻烦的话,可能得说上一辈子了。”
她就这么说着,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
想要一辈子赖上傅先生。
凉风习习,傅沥行侧脸清俊,站在原地沉默着,湛湛的黑眸越发暗了下来。
管家真怕少爷生气,走上来,站在白苏身边,对傅沥行说:“少爷,白小姐的膝盖伤的实在是严重,要不,先进去上点药吧,有些地方都破皮了,留疤就不好看了。”
留疤两个字令白苏抖了一抖。
这颤抖自然也传到了傅沥行的手臂上。
他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未置一语。
管家却朝愣在原地的小姑娘努努下巴,示意她跟上。
白苏眉眼一弯,笑着跟上,却是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的膝盖还痛着,呲了呲牙,委屈的道:“痛…”
管家无奈笑笑,过去搀扶着她的手臂,摇头,压低了嗓音说:“你胆子也太大了。”
进了前厅,傅沥行直接上楼,走到楼梯口,他背对着众人说:“上完药就送回去。”
“是。”管家应道。
白苏抿着唇看着上楼的男人,背影清俊欣长。
明明才半个月没见,他怎么好像瘦了点?
“小姑娘坐下吧,我去拿药箱。”说话的是锦瑟。
锦瑟去拿药,管家到厨房给她泡茶。
前厅顿时没人了。
白苏咬着牙又站起来,趁着他们还没出来,她一瘸一拐的上楼…
三楼,傅沥行的房间。
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可是里面漆黑一片。
她猫着身子进去,傅沥行的房间她一共来过两次,却已经把房间的轮廓,东西摆放的位置深深的镌刻在脑海里。
漫漫长夜,她也会YY傅沥行在房间里做什么,在想他会不会在看书,她会想象他坐在床头穿着睡袍,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翻动书籍…
“啪”一声,房间的灯光骤然亮起。
白苏的心抖了一下,差点撞到了旁边的矮柜。
灯光并不刺眼,因为亮起的是沙发周围的一圈地灯。
而傅沥行就坐在沙发上,周围一圈的灯将他轮廓勾勒得很柔和,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白苏都差点误以为,他是在等她出现。
见鬼了,他怎么可能会等她出现。
“上来做什么?”冷冷的五个字,像乌云一般压了过来。
气压低沉,白苏攥紧斜挎包的肩带,手指一蜷,指甲掐着手心的嫩肉,不正经道:“找你叙旧。”
傅沥行的薄唇抿了起来,显然对她的没脸没皮已经产生抵抗了。
须臾,他淡漠道:“如果不用上药的话,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白苏一听他要叫人送她回去,想也不想的朝着沙发跑过去,一边呲牙,一边委屈的说:“要上药的,你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