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站在门边,他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手里盘着两颗珠子,站在背光的地方,略显凌厉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陆唯一愣,没想到是他。
心脏皱缩,她紧紧掐着手里的花束。
她神色漠然,连茶水都没给他倒一杯,起身随意指了指椅子,道:“叶先生请坐。”
叶慎天对她的无礼选择无视,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店不大,但布置的很好,很温馨也很有品位,像极了店主人的风格。
他坐在陆唯对面的一张藤椅上,中间隔着一张淡蓝色的圆桌,上面放的正是她刚刚扎的花束,一束小雏菊。
记忆里好像有个人很喜欢这样的花,小小的,淡雅的颜色。
他有些失神,陆唯看了他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不知道叶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是有玉石要雕刻吗?
如果是的话,麻烦您先联系老姚,我的生意都是他接手的,我不习惯直接接触顾客,会有很多麻烦。”
她说的很直接,态度也很冷清。
步入中年的男人依然十分有魅力,像叶慎天这样,举止优雅的男人更是万里挑一。
他轻轻一笑,醇厚的嗓音压得人很不舒服,“不是玉石的事情。”
“那叶先生来这里,所谓何事?”陆唯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冷意。
叶慎天静默的看了她一眼,“昨晚我告诉过你,觉得你眼熟,像我一个认识的人。”
陆唯的心脏像被人抓紧了一下,疼得她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血腥蔓延,她微笑道:“我记得,叶先生提到过,叫…云宛央?可惜,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她一句话里总要带上叶先生三个字,语气里并没有尊重的意味。
叶慎天点点头,不经意地问她:“你是什么地方的人?”
陆唯抬眼看他。
阳光清透照在她的脸上,漾起淡淡的一层光圈,她的唇角勾着一抹绵长的自嘲,“我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的。”
孤儿…
叶慎天有些意外。
他看着陆唯,能感受道对方对他的冷漠,一股不同寻常的冷漠。
他沉了沉气,掌心里的珠子盘旋着打转,目光带着几分探究地看着她,问道:“小姑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敌意?”
对于叶慎天来说,陆唯的确是小姑娘了。
陆唯心里冷笑,她为什么对他那么有敌意?
他又怎会知道坐在她对面年轻美丽的女人是他当年曾亲自允诺过婚姻,最后却又抛弃了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可是他那样冷血无情,又怎么会知道。
这一刻,她觉得呼吸都是尖锐的疼痛。
那些她打算放下却被迫再次触碰的伤。
也许,这是命运的安排。
她无奈地笑了笑,“对不起,叶先生。叶小姐曾三番两次的打搅我,令我对叶家的人都很反感,如果您有什么受不住的地方,请多担待。”
叶慎天脸色一凛,“你说西西?”
“难道叶先生还有其他女儿?”陆唯凝眸深处藏着的令人不易察觉到的恨意。
她静静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试图在他那双被岁月沉淀过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可他的眼里除了漠然和凌厉外全无其他。
“我听说你和傅远征走得很近,西西一心想要嫁给他,当然对你有敌意。”叶慎天毫不遮掩的说道。
就连叶曼西在陆唯面前都没有这么直接的表达过。
就好像,叶曼西真的能嫁给傅远征一样。
“这话好笑,和傅远征走得近,她就对我有敌意,据我所知,他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难道傅远征身上贴着她叶曼西的标签吗?”
虽然她对傅远征没有儿女之情,但除却之前为了得到她而使了手段之外,傅远征实则有真正的君子之风,却被这些人觊觎。
男人脸色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