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她不怎么说话,一整天下来都坐在角落里。
天黑了,其他人在温室里看书的看书,学习的学习。
她踏着雪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走,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四周的光线昏暗。
直到冷冰冰的声音呵斥道:“滚开。”
少年的嗓音比冰雪还冷。
陆唯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他坐在鲤鱼池畔,灯光幽暗,像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有雪花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和肩上,显然他坐在这里很久了。
察觉到陆唯的视线,他抬眸清冷的看过来。
那是一张干净美好的脸,陆唯看得一阵心惊肉跳,湿漉漉的水汽凝固在眼眶,没移开脚步。
而是自己静悄悄地坐在池畔的另一端,那少年也没再开口赶她。
她轻轻地呵气,看着池水里的水光荡漾,想起年初时母亲带她去山上的寺庙烧香,那里也有一个这样的鲤鱼池。
那时母亲许了愿,佑她的唯唯一生平安。
也许,她早知道自己的结局,到最后才肯告诉女儿。
陆唯小声哭泣,不敢被人听见。
后来听见哨子声,踉踉跄跄的往回走。
楼道里挤了好多人,大家看到她让开了一条道。
“就是她,刚刚所有人都在看书,就只有她一个人不在,一定是她偷了我的东西!”
有个十来岁的女孩义愤填膺地指着她。
“我,我没有…”她不是磕巴,而是太冷了,声音哆哆嗦嗦。
所有人都在看她,窃窃私语,舍管阿姨也过来按住她的肩膀,严厉道:“你才第一天来,怎么就做出这种事?”
这种事?
被污蔑偷东西吗?
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她辩解道:“我刚刚去看鲤鱼了,不在宿舍。”
没有人相信她,四周都是讨伐她的声音。
陆唯被挤在这一方小天地,惊慌恐惧无措。
“不是她偷的。”
陆唯回头,是鲤鱼池畔的那个少年。
看见他,大家都屏气凝神,不敢再喧哗,就连舍管阿姨的态度都转了弯,笑眯眯的问:“远征,你怎么知道不是她偷的?”
少年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因为刚刚她和我在一起。”
孤儿院里,没有人不相信他的话。
冰天雪地,陆唯踩着少年的影子跟在后面,到了墙角拐弯处,他才转过身来,不悦道:“我不喜欢跟屁虫,走开。”
她膝盖痛,跑得跌跌撞撞,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衣袖,仰着头,声若蚊蝇:“谢…谢谢哥哥。”
她的个头很小,脸色不好,缺乏营养,鼻头也被冻得红红的,唯有那双大眼睛透着亮,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奶猫。
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抓在袖子上那只长满冻疮的小手,眉头一蹙,“放开。”
她不放,执拗得很。
直到他不耐烦地说:“不用谢。放开!”
她才松了手,踩着他的影子一直跟着他。
一片雪花掉进陆唯的眼睛里,湿润润的,暖暖地从眼角流出来,她轻轻呵出一口气,胸腔却越堵得慌。
庭院的灯关了,冯阿姨在楼下催促她回屋睡觉,陆唯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屋,打了个颤。
将被子摊开,看见枕头下压着一条苏绣的手帕,上面一只通体银白的狼栩栩如生。
好像随时要出来咬住她的脖子,她一吓,将帕子塞进抽屉里。
——
男人的房间,色调冷清,熏了淡淡的沉香。
“唯唯…”
睡梦中的男人喃喃一声,却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
漆黑的瞳仁紧紧缩了一下。
他刚刚喊了什么?
傅远征扶额,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没一会儿,身上就闷出汗,他掀开被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