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瑎不知如何答她,偏了头,退后两步,“哪有这样多为什么,她救过臣的性命,臣与她朝夕相处,喜欢她又有什么不对。公主的话,臣怕是答不了,也请殿下自重。”
“哈哈…你同本宫说自重,你那日还来给本宫送了蜜饯果子,你知晓的,那是本宫最喜的零嘴……”
“我……”詹瑎正要说些什么,旖阳这便端起身侧一份茶盏就地将其摔了个粉碎。
茶盏什么的,里间茶水都是滚烫,就这般甩在地上,詹瑎未伤着,旖阳的双足手腕却被茶水烫了。詹瑎眸见寒光一现,随后隐藏起来。
这旖阳公主果真是个麻烦。若是在林府伤了,陛下追究起来,怕是牵连甚多。
“公主的手!臣去找大夫来给您看看。、”
旖阳又笑,“本宫都不在意,你慌张什么?你哪里是真的不喜欢本宫,不过是个救命之恩罢了,该还的已经还了。你寻李卫要医治的人,就是她罢…这份情本宫替你还了。”
原是个瞎子。这样的女人,在这京都阳城什么都不算,凭什么同她来抢男人!
詹瑎心道,自己果然所料不错。旖阳公主必定义李卫之事威胁于他。他这回还没想出法子,这就默了声儿,不去作答了。
……
外间。柳凊使了大力气搀着林烟。
她是一句多话也不敢多言。二爷同旖阳公主在里头都在说些什么话啊,什么救命之恩,什么蜜饯果子,Y又是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乱的要命!可这样的话,偏生全被夫人一字不落的听着。
她注意着林烟周身的动作。
林烟那伤手,紧紧攥了拳头,那处的指甲本就没有长好,这回,血迹又丝丝的渗下来。
可这哪里及她心里的半分疼痛。豆大的泪珠无声无息的滚落的几回。柳凊急得不行,急着给她擦满面的泪……
她们在外间的,不可说话。柳凊忍不住,声音压的极低,“夫人…夫人您松开手,别伤了自己。听话啊,松开……”
林烟的心思不在,她忽得觉着心口疼,撕开的疼。里面的二人说话的声音还没停下,字字句句的还在继续。
“你同她的那份恩情,本宫可容得你留下她在府里做个侍妾。你妻子的位置,是本宫的。”
詹瑎咬牙,心绪翻滚异常。面色已藏了诸多阴翳之气,上下牙关一磨,他咬牙开口,“你要如何做,倒是说与我听啊。”
“阿瑎,父皇最是疼我。即便如今隔着礼法,我们也能在一起,你得信我。”
旖阳接着又道:“在此之前,我什么都能容得,唯独一件事。”
“何事。”他语气夹冰带霜,双手在身后攥了拳,已经是勉力支撑着做前头面子上的温和。
果然,旖阳并未察觉诸多,继续道:“你同她,决不可以有子嗣。孩子的话,本宫万万容他不得。”
……
外间的这处。林烟由柳凊扶着已走出了几步,可里面的人里面的话太过响亮了。她如何能听不见呢……
此刻,倒是念起了山源道的家。她可蜷着缩着,至少不会这样疼。
就在前头的时候,旖阳公主乌然殿的大宫女瞧着林烟主仆这副模样,也生了恻隐之心。低低同柳凊道,“先将你们姑娘扶走罢,不必再待着了。”里头这话,对这位而言…当真是残忍的。
她们是旖阳公主的人,称这位,也只能作“姑娘”了、
柳凊很是感激,扶着自家夫人便走。
只可惜,慢了一些。林烟将旖阳所言,事关孩子的话,听得完全。
她笑得有些凄哀。她也不愿信,可从头到尾的事情,在那位公主口中说着,同她心里的疑问是这样契合。她是不爱吃蜜饯的,詹瑎不知晓;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最喜蜜饯,他却带了去送给她。
当真有心了。
林烟走的愈发的快,柳凊一旁陪着,似逃离多少可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