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诊治也没有章程,傅仲正不由的蹙起眉头,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被他遗忘了不成?
何四恭敬端了杯茶上来,见傅仲正面色似是不悦。试探出声,问道,
“爷可是觉得没意思?不如,奴才陪您说说话?”
傅仲正闻见茶香,知是顾知薇送来的明前龙井,茶香倒是缓解两三分疲乏,常舒了口气,道,
“说吧。”
何四闻言倒是不敢直接说什么,只和傅仲正说着闲话,
“今儿个王妃带着表姑娘去太白楼买头面,说是咱们府里面素来都是定制的,可表姑娘来的时候行囊到底不丰,衣料首饰也不新鲜,不是京城的活计。便是日夜赶工,怕是等到了五月间,娘娘千秋宴上,表姑娘也没什么新首饰带。”
“太白楼?”
傅仲正疑惑出声,“这是常达家的?”
“爷您忘了?前年常大爷打赌输给您了,如今是爷的产业。”
何四一脸殷勤,笑道,“原来是个酒楼,爷说卖酒庸俗,不如改称首饰铺子,倒也新鲜。只是名儿没改,仍旧叫太白楼。”
傅仲正刚要说话,便觉得鼻端发痒,好半晌打了个喷嚏出来,朝何四道,“继续。”
何四担忧的看了眼傅仲正,见他衣襟半开,衣襟斜斜看过去,依稀可见坚实肌肉,知道他们爷最是体壮身热的,可袒.胸.露.乳的到底不文雅,忍不住开口道,
“爷不如把衣裳穿好?”
“说你的便是!”
傅仲正低头,见胸襟盘口开了两个,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偏何四这般开口,倒像是他衣不蔽体似的。
何四挨了骂也不恼恨,只嘿嘿笑道,
“今儿个顾大爷去咱们太白楼给大小姐买东西,奴才做主,把咱们镇店之宝,牡丹花簪卖了出去。”
“大爷是没瞧见,顾大爷一身白衣似雪,恰巧遇见咱们表姑娘。表姑娘眼睛都直了,若不是顾大爷买了女士花簪,怕是早晚定给咱们表姑娘。”
何四见傅仲正不说话,也不以为然,继续啰哩啰嗦说道,
“奴才们想着,姑娘们都是爱少年俊俏,大爷您模样出彩,又是这般矜贵气派。那顾姑娘见您准是喜欢的,只是大爷素日爱穿玄衣,到底不如白锦惹人喜欢,顾姑娘瞧见大爷,也能有几分好脸色不是?”
“爷何时说过顾姑娘没有好脸色?”
傅仲正阴阴测测声音想起,他倒是不知道,他这个官家是个爱脑补的。他不过是回内院略沉闷了些,便被他引出这么一番话出来。
“除了顾姑娘?谁还能扰动爷的思绪?”
何四一脸不解,若不是得了顾姑娘黑脸,他们爷回家到现在,连半本折子也没看进去?
傅仲正懒得和他解释,起身往内见行去,刚迈过顾知薇手写的心经,想起那日少女附身写字,窈窕模样惹人疼爱,转身吩咐何四,
“把太白楼的契书找出来,明天给我。”
何四登时喜笑颜开,胖乎乎的脸上满是得意,“我就说吧,爷是得了顾姑娘黑脸。这不,都要送东西讨她喜欢了。”
傅仲正闻言顿了下,他不过是见顾知薇在清华堂里失了魂魄般,怜惜她便想着补偿。毕竟是他未来妻子,总不能委屈了她不是。
这便是讨人喜欢?
傅仲正嗤笑一声,何四他想的太多!
一晃便过了三月三,知道三月中,顾母身子才略微康健了些,可以下床走动了。顾苏鄂因她生病,特意上本乞了休假,每日也不去别的,只在清华堂守着顾母。
顾母自打苏醒后便懒得见他,她仍是恼恨自己心软。她如今才知道这人最是无赖的,倒不似年轻那会儿,吵架后谁也不理谁,他整整一两个月不去后院,她便是夜夜垂泪也不去想他。
可年纪越发大了,顾苏鄂这斯倒是越发脸皮厚了,你若是不理会他,他便眼巴巴的在门口蹲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