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发现那柜台后面的老板竟是当时那位大人,这才知道那铺子是那大人家里的生意,便也得知他姓展,乃是户部员外郎。”
“夫人为了报答上次他的帮助,便买了好些书籍笔墨,之后也很快告辞了。可奴婢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对那位大人有了别样的心思,等奴婢和白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夫人已经好几次找了借口去展家的铺子,两人已是熟识了!”
姜丛凤的脑海里极为混乱,声音平平的:“他们到什么地步了?”
阳春忙道:“王妃放心,夫人谨守本分,并不敢越雷池一步,展大人亦是温文有礼,并未做出越举之事,他们,他们只是,只是情难自禁罢了。”
“情难自禁?”姜丛凤没什么意义的说了一句,又问:“那位展大人,可知道你们夫人的身份?”
“开始应当是不知道的,后来有一天,夫人突然茶饭不思,神色抑郁,奴婢和白雪都以为是因为和展大人说清楚了,但没过两日,展大人的妹妹就找到了我们府上,关起门来不知和夫人说了什么,那之后,夫人又开怀了,还曾……还曾无意间说过一句什么‘他竟不嫌弃我’,奴婢们猜测,应该是因为身份问题,夫人和展大人之间有了矛盾又和好了。”
“嫌弃?嫌弃什么?嫌弃她堂堂超一品镇国将军府上的少夫人身份吗?不,她并不以此为荣,她更是因为为我哥哥守寡的身份而难堪罢了……呵呵……”姜丛凤笑着,却流下泪来,人也止不住的颤抖。
英亲王将她扶着在榻上坐下,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姜丛凤只觉心里嘴里都苦涩的厉害,闭上眼睛靠在他身上默默流泪。
英亲王问阳春:“那位展大人多大年纪?可有妻儿?”
“展大人三十有五,早年有过一位夫人,但病逝了,因为展大人腿上有些毛病,后来便一直未曾娶妻。”阳春战战兢兢道。
“鳏夫寡妇么?”姜丛凤毫无意义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久久没再开口,青虹担忧地看着她,阳春连头也不敢抬。
“行了,你先带她下去,等会儿就出发去姜府。”英亲王吩咐青虹,青虹忙恭敬应了,将阳春带了下去。
姜丛凤靠在他身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因为她不知该说什么。
丈夫新丧不到一年,新寡的妻子便和别的男人‘情难自禁’了,若是哥哥在天有灵,他该怎么想?他得多痛心?还有两个孩子,正是懵懵懂懂又敏感的年纪,若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叫他们听去了,他们又该怎么想?往后又该如何面对世人?
初时一听,她便愤怒极了,她替哥哥不值,更替两个孩子担心,也气张氏一个成年人,竟会做出如此没脸没皮自私自利的事!
可想过了,她才发现自己是最没资格谴责的,毕竟这世上还能从哪里找出一个像她这样,父兄头七刚过就嫁人的?她恐怕是最没资格对张氏说教些什么的人了。
可她就是难受啊!说不出的难受。
她一面想着死去的活着的人,忍不住对嫂嫂的‘情难自禁’生出怨恨,可愤怒之余却因为自己的经历同样感觉羞耻——她不过顶着一道不可违逆的圣旨便成了顺理成章,而嫂嫂却因‘情难自禁’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到底是谁的错?她又该怎么办?
“冷静下来了吗?想好怎么办了?”英亲王问她。
姜丛凤从他怀中坐起,擦掉眼角的泪渍,垂眸道:“妾身不知道,先回姜家看看再说吧。”说着也不看他,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容——她现在甚至不想面对他。
说不出这是迁怒,还是因为娘家发生的这叫人脸上无光的事叫她羞于面对。
英亲王隐隐察觉她的不对,却一时想不明白,好像自己并未招惹她。见她要出去,英亲王一把拉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姜丛凤吸了口气,强笑了笑:“王爷,妾身……现在有些难受,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