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儿不过十岁,生的粉雕玉琢,脸颊还带着点儿婴儿肥,眼睛大大的,是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这会儿却吓坏了,哭得双眼红肿,满脸不安,见了她就扑到怀里大哭起来:“姑姑,娘不好了,淑儿好害怕,求您去和娘说说吧,让她别死,淑儿不想没了爹爹又没了娘,呜呜……”
姜丛凤双眼泛红,忙抱紧了她安慰:“淑儿别怕,姑姑等会儿就去看你娘,她只是病了,姑姑等会儿带着太医去看过她就好了,她一定不会离开你和弟弟的。”
哪知淑儿在她怀里摇头,哭道:“娘不是病了,娘是想寻死!姑姑,我看见娘的脖子上有好粗的一条红痕,那是上吊的人才会有的,可是淑儿不敢问,淑儿不知道娘怎么了,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用了午饭没多久,她就打发了我和弟弟,后来就出事了……呜呜……”
姜丛凤不由看向阳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阳春眼睛泛红脸色发白,看了眼淑儿摇摇头,姜丛凤便明白了,拍拍淑儿的背,对她道:“淑儿乖,让偃月姐姐带你下去吃些东西,等姑姑收拾好了我们就家去好不好?”
淑儿听话的点点头:“那姑姑您快点,府里只有弟弟和刘嬷嬷在,淑儿好担心他们看不住娘。”
“放心,姑姑一定很快。”擦了擦她的眼泪,让偃月带下去了。
“快说,到底怎么了?”
阳春扑通一声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回王妃,夫人,夫人是听了外面突然冒出来的流言蜚语才想不开要自尽的。”
“什么流言蜚语?”
“今儿早上,厨房的人去菜场采买,回来的路上听见我们周围府里的下人在说,说……”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道:“说夫人不守妇道,耐不住寂寞想男人了。”
“简直可恶!”姜丛凤一巴掌拍上梳妆台,勃然变色:“这些人是吃饱了撑得吗?如此口无遮拦!难道他们不知这种话对一个守寡的妇人来说堪比杀人的利剑吗!也难怪嫂嫂会想不开,实在太可恶了!”
然而阳春却没有抬头附和她的话,深深垂着头微微发抖,姜丛凤尚在怒气之中,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唤来青虹,让她去和王爷说一声,给五城兵马司打个招呼,她好尽快去姜家。英亲王就在外面,听见了就走进去,道:“无妨,本王陪你回去。”
姜丛凤松了口气:“多谢王爷。”见阳春还跪在地上,便道:“你还跪着作甚,赶紧起来吧,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王妃……”阳春突然哭出来,声音颤抖:“夫人她,她……”
“她怎么了?”姜丛凤边取下头上的发钗,边看她,却见她瑟瑟发抖的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终于意识到不对,人慢慢僵住了,手里的镶嵌绿宝的发钗‘铛’地一声掉到了梳妆台上,表情空白:“嫂嫂……她真的,在外面……有人了?”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几乎是用气音推出来。
英亲王眉头紧皱,青虹也满脸不敢置信,愣愣地看着阳春,阳春大哭出声,像是被堵塞了好久的一口气终于冲了出来,身上压了许久的枷锁也被冲了下去,放松的同时却又害怕不已。好在她哭得大声,说的时候却还记得压低了声音。
“一个多月前,夫人去国子监接少爷回家的时候,路上马车坏了,当时那地方比较僻静,突然就冲出来好几个乞丐围着我们的马车,强要施舍,夫人命奴婢们给了,可他们见夫人大方,反而生了贪心,竟想要打劫我们身上的全部银两和首饰。”
“夫人当时呵斥,说我们是镇国将军府上的人,可乞丐并不相信,十几个人围上来,手中拿着刀枪棍棒,眼看着就要和府里侍卫发生冲突,这时突然走来一位身穿官袍的大人,他几句话就震慑了那些人,喝退了他们。”
“夫人感激,便问了名讳想要报答,但那位大人并未答应,当时就告辞走了。没过两天,夫人带着少爷上街去买文房四宝,逛到一家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