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凡周边藩国,均需要向唐派遣皇室子侄。
这对小小的罗国来说,是不得不遵守的铁令。
贞观五年,罗国派遣王子姬非前往长安,成为众多质子中的一名。
姬非,罗国国王侧室所生,排行第十,是罗国最小的王子,前往长安那年,他才九岁。
小小年纪就要远离故土,前往陌生的国家,瘦弱的肩膀上还要担当质子的重任,这让他的母妃心碎不已。
侧室跪倒在王宫门前整整三日,不吃不喝,国王铁了心不见,十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毕竟必须要选一名儿子前往长安,其余的孩子都接近成年,只有这一个,从小体弱,养在身边都未必能养活,送去长安是最佳的人选。
就这样,姬非泪别了母妃,坐上马车,颠簸一月有余,才踏入长安境地。
路上风餐露宿,姬非原本体质就不好,这么折腾下来,毫无意外的病倒了。
只是质子入京有时间限制,侍从虽心有不忍,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将马车停下,只能适当降低速度,减少每天行进的时长,让姬非有休息时间。
这天,姬非病得晕晕乎乎的,马车停在驿站,他却迟迟缓不过来,侍从想要扶他下车,他摆摆手,说自己待会再下去。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滚烫一片,这高烧烧了两天了,病成这样,却因为路上原本就耽搁了时间,离时限已经来不及了,侍从不敢停下,这才让他带病上路。
自己,怕是不行了吧?
小小的孩子在车上蜷缩着,心如死灰。
他被父亲抛下,成为弃子,小小年纪就离开母亲。他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也不知道他走以后,母亲还会哭成什么样?
此番高烧,只怕是病得快要死了吧?
姬非迷迷糊糊的想着。
这时,附近响起了喧嚣声,几个孩子似乎在欺负一只小狗,小狗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姬非的心。
他还不是最惨的那个……还有别的生命比他活得惨。
他挣扎着起身,在侍卫的搀扶下强撑着走下马车。
几个孩子比他大,也比他高,他站在高处,冷哼的说道:“你们,欺负一只可怜的小狗,算什么男子汉?”
那几个孩子踩在小狗脑袋上,眼看着那狗便要断气。
“哈哈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几个的事?”--
姬非亮出身份,藩国王子独有的金腰牌,那是唐朝皇帝亲赐的,这曾经是他的魔咒,此刻却替他救下了这只小狗。
“算了算了,咱们走。”有个年纪大点的孩子会察言观色,见情况不对带着弟妹们离开了。
“给它点……食物,救它……”姬非留下这句话以后,便昏死过去。
侍卫们忙成一团,赶紧将姬非抱进客栈,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谁都顾不上搭理这只小狗。
这小奶狗在那躺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却一直没走,在客栈附近躲了起来。
姬非经过救治,终于醒过来了,高烧三天以后终于退烧,也总算是度过危险期,大夫都说,他这病虽凶险,不过最后这一动气,反倒让病症都发出来,熬过去以后,这场病便能好起来。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问:“那只小狗在哪?”
侍从们哪里知道什么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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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那狗伤成那样,又那么小,估计还没断奶,肯定活不成了。”
姬非也不知为什么,偏偏对一只小奶狗心生怜悯,明明他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个。
他披上衣服便走出客栈,在那片空地
上走来走去,似乎想要寻找那只小狗的踪迹。
天色渐黑,姬非似乎看见了黑暗中的一双眼睛,他蹲下,试探着伸出手去。
“小白……”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叫它。
片刻之后,一只受伤的小兽从黑暗中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