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迅捷无比,一枪直刺邓艾。
邓艾到底经验丰富,灵巧闪过,他这一部犹似疾风和李闯一道很快将李虎的部下冲击得七零八落,余者跟进,打算围绞李虎。
眼见自己人要被杀光,李虎气闷不已,父亲人呢?大寨里鼓声喧天,魏兵杀气渐盛,似乎从当初的慌乱中回过神来。等不到父亲的援兵,李虎遗恨不已,气极之下,一夹马腹,单骑冲开包围往南逃去。
“人跑了!”李闯大叫一声,看魏兵还在跟李虎残部纠缠,二话不说,果断追了上去。
李虎策马如飞,李虎等人咬得死紧,眼见他马蹄子一跃上了桥,忽来个回马枪,反杀得遽然。
追的人马顿时被冲乱队伍,李闯也是一惊,马尥了蹶子,险些没摔下他。
其余人却没他这样的好定力,纷纷落马,被李虎一连刺杀了十余人。
趁此机会,李虎一骑绝尘很快跑得没了踪影。
“草他娘!”李闯飙了句脏话,他还没打够,棋逢对手,那跑了的少年人武艺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不过自己这边人多势众,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服气。等邓艾的人追上来,闷闷不乐道:
“让他跑了。”
这一战,几乎纠缠到天色微醺,眼看要破晓,李蹇一部因夜里迷路此刻才从北边摸索着来了。
遥遥一目,察觉不对,李蹇暗叫不妙恐怕儿子已经败走,连忙也调转马头准备往东南去。
被魏兵发现,随即追赶,邓艾来不及请示桓行简,兵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李蹇父子必是想往项城方向逃。要是把他一部灭了,毌纯独木难支,全军覆没指日可待!
大寨复归平静,石苞同众人在拣点损失,见一飞骑回来,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回司马,邓将军率兵追杀李蹇父子而去!”
“李虎死了吗?”
“没有,让他逃了!”
石苞很是失望:“李闯呢?”
“他跟邓将军一道去了。”
年轻人争强好胜,石苞很能理解,他赶紧回大帐,顶头迎上了从偏帐里走出的卫会,卫会显然知道这场突变,看看四下,问道:
“结束了?”
“邓将军去追李蹇父子了。”
卫会点点头,夜里,听到敌军竟杀进大寨他也是狠狠一惊。人在帐子里,第一次手心沁汗,卫会知道自己不应该害怕,但杀到眼前的变故,还是让他不自觉地紧张了。
奇怪的是,大将军到现在没露面。
杀伐声没了,卫会选择出来,他想见桓行简。
大帐里,嘉柔实在太过困倦,可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到处都是声音。桓行简守在她身旁,修长的手指轻柔触着她一根根肋骨,低声问她痛不痛。
怎么会不痛?嘉柔萎靡着,眸子里有血丝,她一直看桓行简那只要坏掉的眼,他的五官里,眼睛生的最好。健康时,那么清,那么亮,瞳仁漆黑如点墨,动人心扉,仿佛此生被他看上一眼也值得了。
他少年时,确实风采夺人。
但他要瞎了,掌天下权柄四海风云的大将军也抗拒不了命运,他注定变得残缺。
这残缺来得骤然,而伏笔漫长。
岁月就这么凄艳得流滑到了这个节点上。
嘉柔突然轻声问他:“你会死吗?”
桓行简在痛中尽力对她微笑:“你想我死吗?”他的语调忽不觉染上冷酷,“太初事发时,有人求情,甚至后来的许允,也有人想求情。你看,那么多人都想我死,现在,是你父亲,你的毌叔叔他们都想我死。柔儿,你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嘉柔痛苦摇首:“我不想,我不想大奴没有父亲。”
“你自己呢?”桓行简声如白刃,有种微小的脆弱。
嘉柔不再说话,她还是很难受,把脸埋在了枕头里。见她呼吸平稳许多,桓行简便离开,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