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沙哑着开口道：“你凭什么说水不会再流回来了？”
李司命微微一愣，少年的眼神竟让她有些害怕。
于十三不再看她，郑重地跪在地上，对着一地烧焦的木炭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冷漠地对李司命说道：“带我入宗门。”
李司命顿时跳起来，差点脸都气歪了，“你可别不知好歹了！我们宗门哪有这么容易进入？真当自己是......”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李司命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了早点完事，冷声道：“一饭之恩，就妄想一步登天了？就算你进入宗门，就你这种凡人的根骨，你能修出什么个一二三来？不过是白白浪费了你外婆的性命。”
“最多带你走出这个小村子，让你在最近的城镇不愁吃喝，其他的就不要妄想了。”
李司命本想说就带他走出小村子，毕竟这偏远的小村子离最近的城镇也有百里的路程，何况还有三座大山围着这小村子，难进难出。
于十三露出不易察觉的一笑，立刻答应。
李司命正才发现自己似乎是中计了，这一趟估计得腰包不保了。
于是二人花了四天时间走出小村子，李司命空间袋中的水几乎全被于十三一人喝空了。
这一路上，李司命闲的无聊，就忍不住想和于十三聊天，于十三也就捡些稍微有趣的讲讲了。
李司命这才发现，这座小村子只是穷而已，或许人人都活的比他们宗门幸福。
“是座好村子。”
最后走出大山的那个晚上，李司命破天荒认可道，于十三也轻轻点了点头。
李司命敲了敲于十三的脑袋，疑惑道：“你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这么能算计？”
“我越想越觉得那一日很奇怪，反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你坑了。”
于十三讪讪一笑，其实符箓的事他早就知道，外婆也跟他讲过好多次，而且还是各种版本的，甚至到后来，外婆也记不清符箓到底是来干嘛的了，只知道很珍贵，估计能换点银子。
他也不期望能进入什么宗门，能够活下去就够了，为了活下去他要离开村子，离开村子他需要钱。
所以于十三在反应过来外婆已经回不来时，就已经开始算计李司命了。
“我是不是很自私，无情，又让人觉得恶心？”于十三反问火堆旁的少女。
李司命缩了缩身子，良久才回答道：“说老实话，我觉得有些可怕，我之前说你根骨差，因为你是凡人出身，但除去根骨外，你跟宗门里那些天骄很像，却又有些不同。”
于十三点点头，笑着开口说：“活着嘛，没办法。”
明明是笑着开口，却流下了一滴无声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