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蹙了蹙,又问豆芽:“小豆芽,谁教你‘淫/欲’这个词?不雅,听过该忘。”
豆芽噘嘴:“不饿师傅,那应该怎么说?”
不饿……原来禅师叫不饿……苏听咧了咧嘴,想笑。
笑比哭难看。
不饿禅师说:“我们眼里看到的,一切皆为空,是无。无是什么?无,无色,无味,无感,何来暖,何来饱一说。”
班长扯了扯苏听衫袖,问:“你懂吗?”
苏听摇头。
豆芽点点头,懂了。
苏听问:“胖豆豆师兄,什么意思呢?”
豆芽从袋里取出一只红苹果,在她眼前晃:“是什么?”
“苹果。”苏听舔了舔舌头,好饿,想吃。
“是你的欲心。”豆芽将手一转,苹果不见了,“你不想,那在我手里什么也没有。在你心里,也什么都没有。”
苏听:“……”更玄妙了。
不饿禅师摸了把豆芽,对爱徒的领悟大加赞赏。
“想吃就吃,不想不吃,一切遵从自然。不刻意想,或不想,这也是无。”蓝色琉璃窗的另一边,一把男声响起。
不饿禅师想了想,这也是无。
苏听哪还不领悟,抱着豆芽东摸摸西摸摸,摸出了红苹果,“嘎嘣”一声,大快朵颐。见禅师看她,她用手机打字说:“饿了就吃,顺从自然,遵从天性嘛!”
不饿笑眯眯:“也对,也对。”
豆芽蹙着小小的,肉肉的眉头,提醒:“师妹,吃时要静。”
苏听赶紧比了个知道的手势。
***
禅修第四天,苏听偷偷溜出去了。
虽然,她的护照还在不饿禅师那里。可是,她顾不得了,起码得出去管饱再说。
寺院里的食堂去不得。于是,她跑到寺院外觅食。
可是离寺院最近的一家斋堂在半山腰上,想找吃的,就得走长长一段山路。
从中午一点钟逃跑出来,到现在,她走了快一个小时,天气热,她的白裙汗湿了。
脚上草鞋也微微透湿,她抬头,叹,太阳真毒。
终于,看到了这一带最有名的食堂“清净斋”。
她加快了脚步跑了进白色的小院,只见处处种植昙花,但昙花没有开。也是,昙花只在夜里开,昙花一现,只为韦陀。昙花,也是佛花。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玻璃柜子里整理货品,里面有各式素糕点,面包。
他转了出来,在玻璃柜台前捡起掉了的小雏菊,放进一边的净水坛里。
苏听快饿昏了,闻到了面包香,加快了脚步,谁料腿发软,一把扑到了他的脚边。
他一垂眸,就看见了她伸过来的一只手。
“……”
那样的一张脸,俊美得倾国又倾城,苏听自然不会忘记。她又想起了在北海道神宫里的许愿,只有两个字,明海。
如今,他切切实实在这里。
他正垂眸凝视她,而两点的太阳十分光亮,透过窗户落下,他一对浅色眼睛在烈日下变得透明,像薄薄的一层玻璃般透出冰蓝色来。是玻利维亚“天空之境”那种最为纯粹干净毫无杂质的浅冰蓝。
她唇动了动,说:“小哥哥,给口吃的呗。”
明海看了她一眼,淡淡晒道:“原来不是哑巴。”
苏听记得这个声音,昨天还听到。惊讶道:“你……是……不戒?!”
“你……居然、是、和尚?!”
她太惊讶,一出口说的是母语。只是说得很慢,还停顿了好几次。
明海有些无奈:“带发修行。而且,在泰国,男性二十岁成年就会去寺院参禅修行,像有些国家成年了要服兵役一样。”顿了顿又补充:“其实我也不是泰国人,我舅舅长居泰国,我觉得修行也是一种乐趣,所以留在这里。”
她后知后觉,原来他会说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