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恰时,季忱的电话打进来。
大约是刚散会,那端声音嘈杂,他的声音却意外清朗,“我已经让公关部去处理了,具体如何澄清等我们见面再商量。”
明薇抿唇,嗯了声,“没事,我想好对策了。”
总不能一直让他护着。
两人沉默两秒,像是心照不宣的默契配合,季忱先开口:“薇薇,一切有我。”
男人的声线刻意压低,在轻声安抚她,明薇掐了掐手心,不禁莞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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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老宅位于静安巷最里端,远离长街大道,一条僻静的小路直通门前。
明薇却不知这条小路,跟着沈幼淳左拐右绕进了门。
来开门的阿姨正打算去叫老太太,沈幼淳叫住她:“冯姨,我们两个就是来拿件东西,不用惊动奶奶。”
阿姨不放心进了屋,沈幼淳走在前面,并不进主楼,反而拐去了旁边的小楼前。
那栋小表妹说是季忱私人领域的楼。
明薇喉咙艰涩,顿在原地不知如何上前。--
沈幼淳熟稔地翻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进去,发觉她没跟上,回头问:“不进来吗?”
正午已过,太阳光线毒辣,刺得明薇睁不开眼睛。
她眼眶发涩,默声走上前,屋檐掩下大片阴影,视野逐渐明晰开来。
大厅空阔,墙壁上挂满画框,有些裱装精致,有些还未来得及撕开防尘袋。
明薇有太多的疑问,一瞬间涌上来,挤占了她的脑海。
以至于在这样紧要关头,将来此的正事抛掷脑后。
为什么你会有这里的钥匙。
为什么你的画会挂满整个大厅。
为什么……季忱会把这栋楼当成私人领域。
为了保存油画,大厅内的空调开得有些低,寒意顺着脚后跟慢爬而上,明薇僵硬地动了下膝盖,却驱散不掉渗进骨子里的冷。--x</ps
有一点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很难受。
明薇冷眼打量墙壁上的画,同时斟酌了无数种质问季忱的说辞,脑海中上演了争执戏码,她又提醒自己,不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相信他,也许……只是碰巧?
又或者迫不得已。
沈幼淳搬了椅子踩上去,娇声抱怨:“也不分好类,找起来真的好麻烦。”
明薇敛起外漏的情绪,淡睨她:“需要帮忙吗?”
沈幼淳摘下那副画,小心翼翼从椅子上下来,“明薇,你知道的,我能到现在的位置很不容易,我希望你能体谅我。”
明薇不发一言。
沈幼淳耷落眼帘,细声细气补充:“你和我一样,都是从事创作型工作,没有哪个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有灵感……”
所以她为了稳住名声,去借鉴,去仿作。--
明薇面无表情拿过她手里的原画,声音更冷了,“我们不一样,我也会画不出,但我至少坚守底线,不会去碰别人的东西。”
她转身走出大厅,离开前最后看了眼满屋的画。
他将私人领域用来存放曾经喜欢过人的画,几乎腾不出一点位置给她。
自己那些被他拍下的作品,又被存放在了哪个角落。
明薇不敢细想,她多想一分钟,那些和他有过的美好画面就会一并浮现出来,让她难以抉择,犹豫不定。
明薇走后没多久,徐清回了老宅,听冯姨提及沈幼淳来过。
她随口问:“是来搬那些画的?老季不是说了,会差人给她送过去。”
“沈小姐就拿了一幅画走了,”阿姨后知后觉,“是和小太太一起回的,她们好像有急事,没多留。”
徐清话锋一转,“阁楼有多久没扫了,你抽空过去帮小忱打扫一下。”
冯姨低叹,小声念叨:“少爷不让进,想帮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