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趁机吃我属下的豆腐吧?”贺纶要么不说话,要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汤媛都懒得骂他了。
大概他维护属下清白的良知终于占了上风,贺纶大爷总算走了过来,一手将她扯到身后,另一手揪着属下衣领子,轻轻一提,半死不活的羽林卫便成功坐了起来。
“你轻点啊,他受伤了!”汤媛不忿道。
“一边儿去。”贺纶一个指头便将她戳了个屁股墩。
好在身下是厚厚的稻草。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动,汤媛恨恨的踹了那还在晕迷不醒的骗子内侍一脚,心口的气方才理顺。
不过脚尖好像踢到个咯脚的东西。汤媛起身搜索。
“殿下,坏人身上装了好多小瓶子!”她数了数,足足九只,每只约合拇指大小,难不成是武侠故事中的金疮药一类,不知能否用来救受伤的羽林卫。
贺纶眼眸一紧,抢过汤媛手里的瓶子。
“上面写的什么字?”汤媛好奇的凑上前。
一看就不是中原的。
“苗疆。”贺纶言简意赅。
“是药吗?”她问。
贺纶嗯了声。
“什么药?”她最想知道的是有没有现在用得上的。
“诱使男.女.交.合.之物。”贺纶说完,不怀好意看向她。
……
大概贺纶的近身护卫已经全军覆没,眼见金乌西坠,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当然,也有可能是躲在哪个龟壳里,哈哈哈。贺缨长笑。
不过他这边的人马多少也有些疲惫,若想继续往北,就要翻过前面地形复杂的山林,且还得放弃马匹。
这要是白日一切都还好说,可是夜间么,正是野兽出来觅食大好时辰,徒步行走其中危险莫测,委实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如此一合计,便只能拖到明日再行动。贺缨心知着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得吩咐左右安营扎寨。
汤媛的失踪终于得到了证实,几经探寻,陈三有找到一名打扫官房的婆子。
这位婆子隐约记得辰时左右见过这位姑娘,豆绿的绉纱裙,藕色小袄,袖口还绣了特别精致的忍冬花纹,朱红色的,因着那姑娘肌肤欺霜赛雪一般的白嫩,眼睛水汪汪的,笑起来活像个小仙女,是以,给人的印象特别深。
无论衣着还算特质,与媛媛完全吻合。
陈三有又问婆子可有瞧仔细那姑娘朝哪个方向离开?
这个么,婆子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所以然,只道,“她就站在那颗老槐树下与一名年轻的绿衣内侍说话,然后跟那内侍走了。内侍的模样……呃,不好说,真真是不好说!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但可以肯定是往西。”
往西?
西面人迹罕至而空旷,去那里能干什么!
况且还有布满倒刺的铜丝围场!
是了,铜丝围场!
似是猛然被什么触动,贺缄心潮迭涌,这里是玉泉山,各宫各处各条道皆有重兵防守,来往盘查,那么拐走媛媛之人定然得有一个明确的身份,如此便是内贼,既是内贼,自当通晓其中利害,不可能去那人来人往之处藏人。换成自己的话,首先想到的必然是铜丝围场,那真真是个杀人越货,谋财害命的好地方!
然而敢只身去铜丝围场之人,身手又岂是寻常之辈!
媛媛连个普通男子都打不过,更遑论武艺超凡之辈。
贺缄身形微晃,如坠冰窟。
倘若媛媛有个三长两短,他还重生做甚么?
倒不如做那孤魂野鬼浮在冷宫上方看她抱着那小野种哭和笑。
他眼底已然弥漫雾气。
不能这样,他想了她一辈子,凭什么就这样算了,他是来报复她的,誓要夺走她的心,所以她不能死。
是夜,贺缄如实禀告父皇,宫中有宵小之人拐害正六品掌寝。
掌寝事小,但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