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灵气进入,经她身体净化,又驻留体内,滋养她的气脉。
腹部有两团气相互交织,那是她的清气与浊气,每当灵气进入,生机便壮大几分。
她暗暗揣测,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连续修炼数日却没有感到疲倦的原因。
普通人清、浊两气基本恒定不变,而她通过《引生诀》改造了体质。她的灵气可转化为自己的生机,同样,也可能转化成别人的生机。
把灵气化为清气,再梳引至他人的气脉,这就是渡长生的本质。
延续生机是神迹,凡力不可为之。但究其本质,竟然只是简单的引气、传气而已。
在石洞中清修,不知山中岁月几何。
甄微是被师父叫醒的。
她听到一声呼唤,忽生隔世之感,随即长长地呼出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
程一站在几步外,对她微笑:
“阿微,起来罢。”
应了声,从蒲团上起身。
“原想让你先修习《万物灵光》半年,打好基础再学法诀,结果发现根本是多此一举…”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我以庸才的眼光来看天才,真是老糊涂。”
甄微屁股和心一起凉了!
这可是她的顶头上司,她竟然听到老板把自己贬低至此,以后还用混吗?
咽口口水,急忙摆手:“修行一事不能操之过急,我根基不稳,还想再修炼些时日,请师父成全。”
程一心里泛酸,坏心眼地吓她:“你比师父聪慧多了,根本不用徐徐图之。”
她面无血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咚!
又在她头上敲了敲,中年男子端正态度,清清嗓子,道:“你这小丫头哪里都好,就是胆小了些。玉芒殿就我师徒二人,此后岁月都要共度,在我面前又何须如此谨慎?”
盯着她的眼睛,他认认真真说:“不用担心师父会因天赋不如你而记恨,我派道统在我这里只能保证不断绝,说要发扬光大却是做不到的。无数英贤前辈复兴术法的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越强大,吾越欢喜。”
甄微赧然:“我傲骨全无,根本配不上您的期望。”
她是可以为了生存无限放低姿态去抱大腿的人,这副鬼样子,如何承受如此重望?
程一捻着胡子,仰头大笑两声。
待他止住笑,说:“你是什么做派,我全都了解过。怎么,阿微觉着不妥?”
“妥倒是妥,就是有点丢人。”甄微老实回复。
她骨子里就不认为尊严高于生命,在危机面前,只要能够保住命,她什么都愿意做。
“一人有一道,万道不同,却又万法归宗。你心如何道便如何,随心而为,哪里值得烦恼?”
“你可知我给你的最后一次试炼是什么?”
甄微晃晃脑袋,神情疑惑。
他一字一句地说:“修道是无尽疾苦,亦是无上欢喜,非意志坚定者不可为之。你零落外门,没有消极堕落。受人欺辱,也没有为此消沉。当你在一片嘲讽声中接过童子手中剑起,我就已经认你为徒。”
“你勇敢地解决问题而非逃避,坚韧地面对困境而不沉沦,即是这般,便不要轻贱自己。”他把声音放低,缓缓道,“妥协、低头亦或屈膝,都只是手段而已,只要你守住心中底线,就永远不算卑贱。”
有人宁死不屈,是钢铁之志不假。
她亦可以柔克刚,唯不争,故无尤。
女子眼神微动,鼻子酸楚,久久说不出话。
程一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笑说:“可别用哭鼻子这套来应付我,该有的修行我是一个都不会减少的。”
他走到一边,随手挥去,红芒飞逝,甄微顿觉周遭气温攀升。
她措不及防被烫了下,急忙捂着手背惊叫出声,惶恐地看向师父。
“阿微,术法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