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雷从瀑布下的潭池里冒出了头来,顺流而下。
远处不时传来激烈的枪声。这件事不会按照夜摩莎的意愿开始和结束,德国人和CIA也不是省油的灯。之前是夜摩莎率领FA组织的特工伏击了押运夏雷的车队,占尽了天时地利和重型武器装备的优势,而现在,CIA和德国特种部队介入,从空中和地面搜索并追杀FA组织的自由特工。
这场战斗谁是最后的获胜者,又有多少FA组织的自由特工能活着离开,这些事情夏雷都不再关心。现在的情况对他而言很有利,因为CIA和德国人会认为FA组织劫走了他。CIA和德国人会发疯似的追杀FA组织的自由特工,而FA组织的自由特工现在能做的就是逃出去。所以,无论是CIA和德国人,还是FA组织的自由特工,他们都不会追捕他。
河水冰凉,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可夏雷不敢贸然从河水里爬上来。因为只有在河水里他才能不留痕迹地离开这里,一旦他爬上岸,他所留下的脚印和血迹都会成为德国人和CIA追捕他的线索。还有一点就是,在河水里顺流而下,那速度远比他在陆地上瘸着腿奔跑要快得多。
一个小时后。
夏雷松开紧抱着的一根木头,探手抓住了岸边的一根树枝,然后拽着树枝爬上了岸。
这个地方距离他逃生的瀑布差不多有十公里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虽然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区域,但这里肯定不会有搜捕的人。
夏雷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然后快速钻进了河岸边的树林之中。他现在不仅要防备CIA的特工和德国人,还要防备天上的无人.机和卫星。
夏雷并没有深入树林,进入树林之后他便停了下来。他坐在地上,撕开了裤管,露出了大腿上的伤口。
大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伤口周围也有发炎的迹象。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很快就看到了藏在血肉之中的弹头。它在伤口之中的大约四厘米的深度,用手根本抠不出来。如果有一支镊子,取弹头的事情也会白嫩的容易得多,可他现在全身上下除了一支枪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做手术的工具,也没有麻药,更没有漂亮性感的女护士,这个环境里除了树木和石头之外什么都没有。可是,伤口之中的弹头却必须取出来,伤口的血也必须止住。不然,就算是铁打的超人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
夏雷的视线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很快就锁定了一块岩石的碎片。它很薄,看上去也很锋利的样子。
“就是它了,我的手术刀。”夏雷挪了过去,捡起了那块岩石的碎片。
一分钟后,夏雷嘴里咬着一根木棍,手握锋利的岩石碎片,忍着剧痛,一点点地切开了他的伤口。
切开伤口,夏雷咬紧了木棍,将右手的食指伸进了弹孔之中,一点点地往里面挤。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他的手指每前进一点,痛苦就多一倍。不断累积的痛苦折磨着他的神经,摧残着他的意志。正常的人,绝对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因为这已经超过了人类所能承受的痛苦的极限,在这种量级的疼痛之下,普通人早就昏死过去了,那里还能继续。
可夏雷还能继续,因为每每在他将要昏厥的时候,他的大脑就会释放出那种神奇的能量,让他的大脑保持正常的运行,始终清醒。
夏雷的手指终于碰到了那颗弹头,他的指头贴着弹头的边沿下落,然后拖住弹头的底部,猛地将弹头往上一提。
鲜血奔流,弹头从伤口之中冒了出来。
“呼——吸——”夏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一边是撕心裂肺的痛,一边却又是非常清醒的大脑,就连一点昏沉的感觉都没有。这是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
“夜摩莎,这是你给我的,有机会我也会让你尝尝这种感觉。”夏雷自言自语,脸上满是汗水,疼得龇牙咧嘴,但嘴角却还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