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交臂是什么大事,而且他自负才学,对将来充满希望。
说句不好听的,翌日高官厚禄,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见到?这就和后来人臆想,日后等我有钱了就怎么怎么样是一个道理。
许圉师却又拉住外甥的袖子,“咱们再等等,那人把你作的诗跟青玉桉相比,没眼光,也无道理,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咱们再听听其他人怎么品评。”
郝处俊哭笑不得的看着舅舅,心说你快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了?准定是想看我笑话,一首随兴而作的小诗,能高明到哪里去?
别说和当今陛下作的词相比了,便是其他人来了,估计也是不屑一顾居多,要是再碰上王绩王无功之流,讥讽上几句,我哪还有脸去参加京试?
郝处俊于是大悔,当日不该喝多了,不听舅舅相劝,随手作诗让人拿出来观瞻,啊,他还真是小心眼,在这等着我呢。
许圉师看着讷讷不言的外甥,心中好笑,就是要磨磨你的心性,总是毛毛躁躁的,比如去年来长安的路上,非要跟船工赌什么船行几日才能到夷陵。
船工被激不过,于是与他做赌,拼了命的摇船,要知道那可是逆流而上,差点没把船工给累死,也晃的许圉师吐了个昏天暗地,他还是江南长大的人,你说行船有多险?
到了长安外甥也没消停,时常出去应酬,还拉着他去了几次彩玉坊参加文会,让许圉师是不胜其扰。
今晚他还就要抓着外甥的小辫子狠狠揪一揪,让他长长记性,莫要以为他万事随心,就什么都能容让。
其实郝处俊的小辫子已经被他揪的快秃了,只不过他依旧不想松手,想借机就要整治一下外甥,让自己高兴一下罢了。
果然也不出许圉师所料,他亲自设计的花灯非常别致,挂在安上大街旁边,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很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品评小诗的人也就多了起来,有的还知道郝处俊其人,多数便会取笑两句,让郝处俊身上像是长了虫儿,难受的浑身不对劲。
许圉师在旁边煞有介事的连连点头,把外甥的笑话看了够。
…………
来到长安的许圉师其实很喜欢长安的氛围。
现在的长安无疑是座新城,建了才几十年的光景,不像江陵,坐卧于大江之畔,已有千年之久,古迹随处可见,那里的一砖一瓦都好像浸透了江南烟雨。
也许正因为太古老了,江陵城中的人们便偏于保守,他在江陵城中住了几年,便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里守旧,不知变通的气息。
读书人分外在乎礼仪,已经到了苛求的地步,尤其是在其他地方不很常见的古礼,依旧能从江陵的大族中人身上见到,他们时常也会为此沾沾自喜。
一些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我家一童子尚且知礼,汝何人也,竟不如一童儿乎?
言语间透露出来的都是傲慢和陈腐,好像能让人清楚的看到古楚国的那些士大夫,可现在已经是千多年后的大唐了啊。
江陵城也刚刚又换了主人,作为正经的“亡国之人”,有什么好骄傲的呢?
前些年世道纷乱,刀兵四起,也没见江陵城中的这些人有何作为,远不如北方豪杰们来的轰轰烈烈。
长安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长安两个字代表的东西也完全不是江陵可比,即便是新城,长安两个字的分量亦有千金之重。
而且正因为是新城,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很新鲜。
文人们聚在一起谈古论今,说的其实大多都是时势,言辞激越,满怀抱负,气氛偏又非常包容。
有的人温文尔雅,有的人则放浪形骸,有的人一看就是赳赳丈夫,有的人风骨嶙峋……
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到,只要你有自己的特异之处,尽可展现于人前,大多都会受到其他人的尊重,甚至是追捧。
这种气氛许圉师很喜欢,尤其是去过几次长安书院之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