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李碧亲自去了一趟,安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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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李破召程知节入宫,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也就到了冬天。
程知节有点心惊胆战,觉着可能又要倒霉了。
回到长安半个月,他过的不错,因功授开府,东平县公。、
而且这几年别看都在路上,交下的朋友却越来越多,回到长安的这些天他基本上都是在酒桌上渡过的。
除了千牛备身府的旧日同僚都来给他接风洗尘,罗士信也来找他较量了一下拳脚。
当年的河南旧人也还剩下小猫两三只,纷纷从各处冒了出来,上门拜见东平县公,比如说高季辅就是其中之一。
阿史那泥孰,苏定方之类都属于新朋友,也都被他邀来在酒桌上一顿胡吃海塞,外加称兄道弟。
总的来说程大胡子过的有滋有味,新朋旧友一大堆,走的路远了,眼界也开阔了起来,天南海北的事情他都懂点,不愁没有话题。
可当皇帝召他入宫见驾的消息一到,他便知道好日子到头了,他娘的又是半个月,掐的还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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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节一身官服,溜溜达达的进了承天门,前面就是太极宫的范围了,程大胡子腿有些软。
他不知道这次皇帝又要派他去哪,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程大胡子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
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了,自认也是个人物,从来没有谁能真正拿捏住他那颗不羁的心,魏王和狗皇帝王世充只能算是半个。
可太极宫中坐着的那位,才是他真正的克星。
当年在马邑初见的时候还真没发觉对方身上带着龙气,等到人家一路连跑带颠的成了什么云内马场的马令,又成了恒安镇军的参军,就开始整天想着法的拔他胡子。
到了如今就不是拔胡子的事情了,连他老程的命都死死攥在了手心里,让他往东就不敢往西,让他追狗他就不敢撵鸡。
程知节在心里一万遍的念叨着,恁的小气,记仇,他老程怎么这么倒霉,竟然跟他相识?更倒霉的是竟还得罪了他。
程知节满脑门官司的挪进了太极殿,得人通报之后,他才堆起了笑脸,进到偏殿之中立即捶着胸膛施礼。
“参见至尊,半年不见,至尊的气色可是越发的好了。”
嗯,他刚从外面回来,至尊的称呼还挂在嘴边,那些狐朋狗友也忘了提醒于他。
李破抬头看了看他,心里先就道了一声,贼头贼脑……脸上却露出些笑意,摆了摆手道:“你气色也不错,坐下说话吧。”
等他坐稳,李破直起身子,仔细打量了一下程大胡子,与从敦煌回来时相比,程大胡子确实看上去好了不少。
有点“白白胖胖”的样子了,这厮领兵也就那么回事,东奔西走的跑腿功夫倒是把好手,开始时也就是想嫌这厮碍眼,赶他出去吃点苦头,不想却察知了这厮的好处。
程大胡子被他瞅的有些发毛,心说你不是在看从哪里下刀合适吧?
于是脸上硬挤出几分笑容道:“至尊派俺去岭南带回了的那白叠子,可还合用?不成的话,末将就再走一遭,总能寻到至尊想要的东西的。”
李破摇了摇头道:“不忙,等些时候验过方知。”
程大胡子有点失望,岭南那鬼地方虽然不好,吃的东西也奇奇怪怪,可比起漫天风沙的西北来,还要强上一些。
随后李破问了些岭南的情况,程知节都如实以告,心神随之渐渐安定了下来,这关看来就这么过去了?
大胡子不由在心里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此时李破话锋一转,“你听说了吧,新罗使节来了长安,你是山东人,知道新罗在哪吧?”
程大胡子一下打起了精神,一块回来的,就算以前他不晓得新罗为何物,现在也已晓得,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