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这副五谷不分的样子想给人描述清楚到底在寻找什么作物真的很困难,军情司的人很快就找来了红锦,一种如今制作枕头的填充物。
李破听了人的介绍,又仔细看了看实物,终于确定这不是自己要找的东西,于是令人继续探寻。
之外又让中书发下诏令,命天下官员都留意此事。
可封建王朝就是有这一点好处,皇帝刻意吩咐的事情,必能穷天下之力而成之。
所以到了今年八月间就有了消息,太常寺少卿李袭志觐见时跟李破说,他好像在岭南见过此物,长势低矮,如同灌丛,一旦成熟便顶着白头。
岭南之人将之称之为花,种于庭院之中观赏,并呼其为白叠子(阿草胡乱编的,不要对号入座)。
至于这东西的由来,李袭志也没怎么注意过,应该是从更南边的地方传过来的。
李破大喜,随即便诏李袭志为岭南安抚大使,派他去岭南把实物带回来看看。
李袭志自然不很情愿,更后悔自己在皇帝面前多嘴,他认为这是皇帝的猎奇之举,他若是去寻来献上于御前,那他李袭志成什么人了?和那些征选秀女的阉人有何分别?
不过即便他不乐意,在皇帝诏令面前也不敢有所挣扎,不得不回去准备行装……
当然了,他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老家看看,官员们的任期一般都在三年,他能预感到自己在太常寺少卿的位置上待上一任,应该另有任用。
最可能的就是回去岭南为官,这个意思在皇帝召见他之初就表达的很明显了。
只是大唐立国之初,人事上的变换比较频繁,有的人升迁之速是承平时节的人们所无法想象的。
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在当世来说不是一句空话,因为官员架构还正在搭建之中,远远未到稳定下来的时候,官员们的任期也就流于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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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程知节风尘仆仆的赶回了长安。
看着繁华的长安街市,程大胡子热泪盈眶。
他用了一天就从张掖去到了姑臧,只在姑臧待了三天,和范文进,张伦等人见了见,又紧着和徐世绩套了套近乎,他就以回京复命为由,率人离开姑臧,只用了两天便从姑臧回到了长安。
一路之上可谓是风餐露宿,披星赶月。
西北那鬼地方他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从姑臧到敦煌那一路上的风沙几乎吹走了他所有的雄心壮志,差点连他的魂都给吹没了。
他是去年十月离开长安去的姑臧,这一去就是一载,在河西那恶劣的环境当中,每天晚上他都能梦见在长安中的舒适生活。
在长安他跟狐朋狗友们整日里交杯换盏,称兄道弟,攒够了银钱就去青楼耍乐一番,回到家中婆娘会跟他嘘寒问暖,小崽子绕膝承欢,比他在河南洛阳的时候过的还要舒服。
回来就不走了,程大胡子咬牙切齿的发着誓。
只不过他也不想想,这些年他发的誓还少了?瓦岗入伙的时候,大家都嚷嚷着要同生共死,结果呢,如今他程大胡子还活的好好的,其他人却都去到地下继续称兄道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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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回到家中梳洗一番,把自己弄的像点人样,也不用过头,他要让人看看他程大胡子这一趟劳苦功高,总要留下些痕迹来彰显于人。
当然了,也不用太过刻意,万里之行,又是河西那样的鬼地方,就算他扒一层皮下来,也去不掉河西留给他的纪念。
不管家中婆娘孩子的喜出望外再加哭哭啼啼,程大胡子立即去千牛备身府报备。
他是钦命远行,所以不用去跟兵部等衙门打交道,可以直接入宫见驾复命,正好赶上的还是八月十五这样的一个日子,他觉着应该能在宫里混顿饭吃。
虽然和皇帝相处总让他有心惊肉跳之感,每次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都会让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