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地,看的是新皇度量如何,他是李渊的儿子,回到长安实是吉凶难测,看来……还得去寻阿姐……想到这里,李智云又是暗自叹息一声。
他这一辈子,看来总逃不过寄人篱下啊……
转念又想到病倒在金州的李孝恭,不免生出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唏嘘出来。
不管队伍中的人们有什么样的心思和感慨,长长的粮队依旧在坚定的缓缓前行,离着长安越来越近。
在长安城外,一群人迎接在那里,蜀中降人们在这里和粮队分开,由尚书省的官员引导下先行入城。
程序上和当初潼关众人回到长安时差不多,先到屯卫卫所暂居,等待召见,如果皇帝或者大臣们没兴趣见人,也不需失望惊慌,他们都是“有功”之人,总归不会被苛待就是了。
有官员近前来说话,李智云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左顾右盼间,长安城好像还是老样子,没瞧出经历过战火的模样。
倒是官员们的官服和以前不一样了,颜色是颇为暗淡的土灰色,式样简约,瞧着很是干净利落。
“楚王殿下请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李智云惊了惊,转头看过去,心说谁这般没眼色,竟然还敢楚王楚王的叫唤,是想害了他吗?
说话的人岁数已经不小,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却记不得了,看他折上巾以及官服的模样,应该是个从五品的千牛备身府武官。
来人一瞧李智云那模样就知道人家不认得他,倒也没在意,这些贵人们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哪记得住他这样的小人物?
“公主让俺来知会您一声,不久即可入国子监进学,千万莫要节外生枝,娘娘也盼着能早日与您相聚呢。”
说完抱了抱拳,勒住马缰绳,马只缓了一缓,那人就已经融入到了护卫众人的军卒当中去了。
李智云左右瞅瞅,心一下便安定了下来,心下琢磨着,看来阿姐真就无事,她与皇帝……念头稍微歪了歪就又被他拽了回来。
他的母亲再次得到阿姐的庇护,这个人情他还得记下来,瞅着时机合适早晚要还回去的,他李智云虽说至今一事无成,却绝非忘恩负义之辈……
…………………………
李智云有李秀宁照看,队伍后面的窦诞自然也有人迎接。
窦诞的心情就比李智云低落的多了,李智云因为庶出的关系,生性偏于孤僻冷漠,与父兄以及亲族们没什么感情,也就更不会有多少国破家亡的感慨。
无论是李渊的大唐,还是李定安的大唐,于他来说区别不大,除了时刻担忧自家和母亲的性命之外,能彻底摆脱李建成,李世民这两位兄长,反而让他压抑在胸口多年的一口气给松了下来。
窦诞这里就不太一样,他感觉自己人生的前半段完全的失败了,从他献了剑阁那一刻起,他就背叛了他自己。
他窦光大七尺男儿……
“三叔莫要忧虑,父亲说了您回来就没事了,只等至尊召见便了……大房的两位叔伯都在外公干,不然他们给您说上一句两句,一定能快些见到至尊。”
说话的是窦诞大哥窦衍的长子窦孝俭,说话又急又快,瞅着叔父拧眉瞪眼的样子,还以为叔父在担心自己的前途,于是开始不停的安慰,却不知已经让叔父烦不胜烦,恨不能一脚将其踢开。
窦氏门户不小,可也只窦孝俭带着两个从人来迎……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窦诞献剑阁献的过于利落,颇让窦氏脸上无光,所以他回京的时候,窦氏便不肯大张旗鼓的来迎了。
想想人家窦轨差点战死在扶风,也算是为旧主尽忠了,相比之下,窦诞完全就是反面教材……
即便窦诞心烦意乱,此时却还是皱眉问了一句,“出外公干?”
“是啊,大伯去了晋地督运粮草,二叔则巡行关西诸郡,剿除匪患,逆臣,今年冬天之前可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