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亲手所制,李渊敬我,欲与我共享,也不知有没有那么珍贵?哈哈……”
孙思邈皱了皱眉,心说,李渊送来的东西,不管好坏,估计您也不能入口,请我来又有何用?
而就他本身来说,也极不愿意卷进这样的事情,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带来天大的麻烦。
可现在他不可能拂袖而去,微微颔首间轻轻打开匣盖,露出里面两颗硕大的丸子,捏起来只是嗅了嗅,孙思邈心里已然咯噔了一下。
“寒食散……”
李破露出八颗牙齿就笑了,“哦,看来先生识得此物,功用如何?唐使未至,先就将这东西送了过来,看来应该很是不错呢。”
看了看那灿烂的笑容,孙思邈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还好,王绩喝醉了私下曾跟他说过,汉王雄才大略,对咱们这些无心为官的人也很宽容不假,可我宁为大业之臣,却不会在汉王治下为官。
意思再明确不过,汉王李破喜怒难测,极为不好糊弄。
而王绩这人在孙思邈看来,当官稀里糊涂,可见识却不低……
心念电转间,孙思邈道:“回禀殿下,此为寒食散无疑,又名五石散,服之,心明神清,体愈轻健,确实为药中珍物,然药性燥强,其中五味主药皆有剧毒,服药之后若不能适时发散,须臾之间便能要人性命。”
“魏晋士大夫多服此药,以求姿容者多,或有助于房事,不过……以某所见,此物流毒于世,祸害深远,当年始皇帝服丹石以求长生,多与此物相类,无非自欺欺人而已,害人害己,不说也罢,殿下春秋正盛,如日中天,何必钟情于此乎?”
李破“讶然”,“李渊何许人?出身大阀,礼仪之家,贤名传于天下久矣,今竟以此剧毒之物害人,行那阴诡之事?”
孙思邈也是绝顶聪明之人,一听话音,得,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想来之后不久,便能从旁人嘴里听闻李渊的劣迹了吧?中间肯定还要捎带上他孙思邈的名字作为旁证……
唉,还是在晋阳这样的平安之地呆的有些久了,竟是懒惰了几分,不然前几日就应启程了才对,何至于有这样的麻烦寻上门来?
孙思邈无奈的笑笑,苍白的辩解了一句,“殿下,此只孙某一家之言而已,想这寒食散始于汉时,流传已有数百年,至今未绝,盛名之士趋之若鹜,想必有其道理才对,不能简单以毒物论之。”
李破这回是真被他给逗乐了,手掌轻拍了两下桌案笑道:“先生医者心肠,不能与我等相比……”
这等自贬之语入耳,孙思邈心里顿时舒坦了一些,谁知对方话锋一转,接着便道:“我今欲挥兵关西,讨平李渊此贼,想请先生随军,可也?”
孙思邈本能反应就是摇头,“在下闲散之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无心官爵利禄,还请殿下见谅,在下……”
李破适时打断他的话头,温声道:“先生莫急,我从不强人所难,只是想着此战当中,死伤必重,先生医术精湛,名闻晋阳,众人皆赞仁厚,为何不能略施援手,救我晋地骨血?难道能得先生诊治的,皆为贵重之人不成,若是如此,先生自去便罢,李破恭送而已。”
见孙思邈有所犹豫,却还是沉默以对,呀,还挺倔强,他这里的说辞是随口就来,这样业务不用太熟练。
“先生寻仙访胜,求的不过是个长生久视而已,所谓救死扶伤,善莫大焉,此为功德,想必取之无碍吧?”
接下来肯定就是威胁了,这是李破惯用的手段,只是孙思邈很不争气,没等李破再加码,便已拱手道:“殿下殷殷相请,孙某足感盛情,愿随殿下一行,以尽微薄,然在下志向……还请殿下莫以官爵拘之,使我不得自由。”
李破垂头翻了翻眼皮,心说他娘的,你一个大夫,怎么弄的和三顾茅庐似的矫情,也就是我有这个耐心,在百忙之中还跟你废话连篇,换了王世充,窦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