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热闹”要不要凑一凑呢,有点危险……可云定兴一想到何稠那张让他恨不能也上去抓挠两下的老脸,便觉得这个险冒一冒倒也无妨。
他在工部无疑是被挂起来了,何稠像一座搬不开的大山一样压在了那里,没来晋阳之前,他怎么也想不到,何稠这个老家伙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汉王对他的优待更是“骇人听闻”,简直就是要给这个老不死的树碑立传的模样。
硬碰他肯定碰不过,可却也让他看到了机会。
何稠七老八十的年纪了,能有几天活头?而汉王又如此重视工匠之事,那可同样是他云定兴的老本行,只要何稠一去,嘿嘿……
美好的畅想总能让他的心理保持乐观,这其实就是他能从无数滔天巨浪中逃离的原因之一。
现在嘛,他就在为能于工部任上过的更好些而努力着,好话不要命的从他嘴里冒出来,夸在阿史那庆云额头黑线渐多,越发有了倒霉蛋的样子。
一条岔路出现在前面,阿史那庆云无奈止步,“下官来见郎中,此处右行即可,云侍郎去哪里?可需下官指点路径?”
云定兴那脸皮在当世那是数一数二的,千夫所指都没让他有点不适,何况这样委婉的拒绝了。
笑容都没走样,立即便道:“原来元郎中也在府中居住?老夫久闻元郎中盛名,正想拜见一下,贤弟不妨为老夫引见一番如何?”
阿史那庆云不由抹了把眉头,伤口处传来的剧痛让他脸都抽抽了,大冷天的被打成这样,真的很倒霉啊,更倒霉的是,还碰上了一个流着口水,紧贴着他不放的家伙。
阿史那庆云确实是突厥人中的异类,只是转了转眼珠便道:“云侍郎说哪里话,您瞅瞅下官这副样子,解释还来不及,如何敢在郎中面前多言其他?”
不等云定兴说话,他又接着道:“听说侍郎是从代州回来不久?”
云定兴乐呵呵的点着头,有话说就成……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后生小子,老夫一口一个贤弟的叫着,若再不识趣,哼哼……
“正是正是,也正因如此,老夫才晓得元郎中之名啊,在代州时,不少人在老夫面前提起元郎中在时如何如何,老夫回来自然要转告一声……贤弟为元郎中信重,晋阳谁人不知,居中引见也不过举手之劳,就莫要推辞了吧?”
老滑头算是赖上了,小滑头也不示弱,抻了抻被撕扯的乱七八糟的官服,苦道:“下官如此模样……唉,侍郎即从代州回转,就没与夫人碰面?”
“若是……夫人也在府中,何须下官……”
吞吞吐吐间,阿史那庆云给云定兴指起了“明路”。
云定兴略有意动,阿史那云真他是见过两面的,作为西突厥王族,阿史那云真赴代州安抚突厥部众,在马邑城中召集突厥贵族来见时,云定兴都位列其间。
他们的任务不尽相同,却都有着监看突厥降俘的职责,又都是奉令而来,不可能不打招呼。
只是云定兴随即就摇了摇头,他不会去走这样的夫人路线,没那个交情,同样没有铺垫,在长安和洛阳城中的一些手段,他施展不来。
和阿史那庆云还能纠缠一番,去拜见人家的内眷,还是西突厥王族,和直接去见元朗的结果其实差不多,人家一句话就能将你拒之门外,不然的话,要什么引见之人?直接上门多好?
其实这就是他揪住阿史那庆云不放的原因,阿史那庆云年轻,意味着好糊弄嘛。
所以云定兴坚决的晃起了脑袋,“去见公主,于礼不合……呵呵,贤弟这个样子,确实不怎好看,去见郎中解释不清的话,难免让郎中着恼,若有老夫在侧,必有好处……”
说到这里,云定兴也不再废话,拉住元朗的胳膊,拽着这个不情不愿的小子便踏上了一条岔路,人家是知道路的呢,哪用什么指引?
要知道当初人家作为王世充的使者来到晋阳,晚上就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