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凉了凉。
看着女人变了的脸色,李破心里舒畅不少,给人添堵的事情,他现在除了在跟妻子相处的时候之外,已经很少做了。
现在嘛,则只是想着先挫挫女人的锋芒。
因为突厥汗位已定,也没听说闹出什么大乱子,那也就是说,突厥受创并不严重。
这对于并代两州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而与突厥大国相交,也必须要有个姿态,他可不想沦为突厥人的马前卒儿。
所以说啊,突厥使者来到晋阳,带来的可不一定都是好消息呢。
给女人的好心情上添了点作料,李破也不为己甚,立即转开了话题,“晋阳城不能跟东都相比,嗯,其实就算你到了洛阳,也是物是人非了,皇帝曾经重修洛阳,据说建的是恢弘壮阔,几十万大军围攻了两三年,都没打下来。”
“啧啧,好一座坚城啊。”
女人抿着嘴唇,好半天才将憋住的一口气吐出来,拿她的名字来开这样的玩笑,别说是她了,任谁都得恶心。
“如果是殿下领兵重回故地,哼,洛阳举手可下。”
“那可不一定,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呵呵,王世充也快称帝了,到时候,大隋皇室血脉,怕是又要少上一支了。”
“还请将军慎言,殿下如果听了……将军有没有想过,殿下会如何呢?”
“说实话的人,总是不讨喜,哈哈,原来突厥王庭中人,也是如此吗?”
女人当即被气了个半死,只要不引经据典,论起话锋来,李破这样善于察言观色,又专捡别人软肋来捅的人,是非常难以招架的,别说突厥人了,便是读过很多书本的大阀子弟,肯定也不愿跟这样的小人一般见识才对。
女人词穷之下扭头怒目而视,刚才相见甚欢的模样和心态,早就被她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李破敛去笑容,在马上抱了抱拳,“多有得罪,莫要见怪。”
“咱们是朋友,有什么说什么,殿下登上可汗之位,实乃并代两州上下之幸事,可怎么说呢,殿下终归是突厥可汗了,如果殿下兵临洛阳,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说应该慎言的不是我啊,我看比舍罗说话应该更加谨慎一些,有我李破在,别说东都洛阳,即便是这晋阳城,也不会让拿着弯刀纵马而来的突厥战士进来一兵一卒。”
“就像突厥王庭,如果哪天我带兵到了突厥牙账之下,我想,你们突厥人不会想见到那个景象吧?肯定也会有无数的突厥战士,拿起弯刀,骑上战马,来跟我厮杀吧?”
这明显就是强词夺理。
可就和女人想的一样,李破说的话,总是能让人觉得有那么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不中听,却又很难反驳。
自傲而又有才学的人肯定不愿跟他纠缠,愿意跟他纠缠的人,却又没那么多的歪理。
女人哼了一声,埋头骑马向前,不说话了,她本想夸一夸李破攻打下晋阳的功绩,让殿下有多欢喜,为之后的一些话语铺垫一下气氛,可现在,她真的是说不出口啊。
李破微微一笑,也沉默了下来,心思却已经飞向了北方的突厥王庭。
他在想着,那里都生了些什么呢?
突厥人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一个女可汗吗?那些有资格登上汗位的人,是都死了吗?
北方这个强邻,和大隋其实差不多,看上去非常强壮,其实弱点着实不少。
如果他手中有十万精锐,给他十年……甚至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他肯定能将突厥宰割的体无完肤。
可如今,他正准备向南边的人下刀,顾不上北边儿了。
当年,他还弱小的时候,甚至不愿跟突厥人虚与委蛇那么一下下,可时至今日,并代两州在握,兵精粮足之下,却不得不跟突厥交从往来。
这真是一件充满了讽刺意味的事情。
真要说的话,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