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女人所说的那样,“殿下已准备下嫁阿史那埃利佛,这是天神的意志,无法违背,将军的心意,殿下心领了,若将军有意,殿下会向新的可汗举荐,封将军为南方汗……”
这无疑是无奈之举。
李破听了这个,也是嗤之以鼻,南方汗?说的好听,不定就是突厥进攻中原的一把刀了。
他李破虽非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却也对此不屑一顾。
根本不用怎么思量,李破便笑了起来,道:“殿下是想让我就此回军?”
女人的姿态,和之前其实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突厥汗位已定的今天,和义成公主之前做的很多准备一样,这支奇兵也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女人垂下眼帘,道了一句,“殿下说来日方长,还有倚重于将军的时候,请将军不要为这小小的挫败而失望……殿下还说,请将军将伽蓝公主送归王庭。”
李破的笑容一下就又灿烂了几分,显示出他已经恼火到了极点。
他挥军攻晋阳,又聚兵于马邑,这些事情,在短短两个月间完成,这要耗费多大的精力,流淌多少鲜血,岂能在这个时候回军代州?
“你回去告知殿下,已经射出去的弓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突厥可汗父子,皆娶我大隋长公主为妻,辱我甚矣,身为隋人,恨不能剜其心肝,食其骨肉,今殿下有心称王于草原,我必鼎力相助,奈何殿下竟生委曲求全之意?”
“回去让殿下拭目以待,我会率兵杀了克鲁护,阿史那博羽等人,铲除阿史那埃利佛的鹰犬,到了那时,什么东方汗西方汗,岂不就都在殿下掌握之中了?”
带着些钦佩,却又有着些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的不屑,心情复杂女人踏上了归程,回望那密密麻麻立于原野的骑兵大军。
女人想着那些有些自大,却坚定无比的话语,心里终于浮现出一个念头,这样的英雄,我们突厥人中间有几个呢?
这一天,大军不再前行,就地扎营。
李破召众将于中军大帐。
简单的说了说当前局势,便让众将相议。
众将惊讶之余,也是忧虑重重,要知道,此时突厥没有了内乱之忧,而失去了义成公主相应,那么挥军北上便非常危险了。
议论来去,以步群为的人认为,此时进军云中,凶险之余也得不偿失,因为攻击阿克南部的话,他们也许就会被突厥人围在定襄郡,即便是击败了阿史那必吉,若不能打开大利城的城门,也是枉然。
刘敬升则以为,这么回去大家都不会甘心,不如陈兵于长城沿线,看看时机再做定夺。
罗士信有点无所谓,这家伙尽出馊主意,认为先去打阿克南部,杀了阿史那必吉,然后回军再跟克鲁护厮杀一场,等斩了克鲁护,再去打阿史那博羽……
嗯,这是比较找死的行为,阿史那埃利佛的亲信们,正在纷纷率兵往大利城靠拢过来,去攻击阿克南部,也就算是一头扎进突厥人的包围圈中了。
再跟克鲁护相并,代州这点人马,非得全都扔在云中草原不可。
实际上,还是尉迟恭说的有道理。
“我等乘势而来,靡耗粮草无数,却无功而返,将士必有怨心,而阿史那埃利佛继承汗位之后,一旦挥兵南下,我腹背受敌之下,局面将不可收拾。”
“总管率我等北来,志在消除北方边患,如此,怎能轻易生出率兵南返之心?”
这话有道理吗?肯定是有的,而最重要的是这话很合李破心意。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开弓没有回头箭,他率大兵北来,不达目的怎能轻易回军?
要是没有任何的机会,那也就算了,毕竟不能率兵自蹈死地。
可机会还是有的,突厥人明显对南边儿没什么防备,各部分散,易于各个击破。
而且,这次的敌人,只能算做突厥一部,而非是整个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