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李破终于再次将马场各处管事的人都召集了起来。
因为他对马场的运行,大致已经熟悉了。
他没那个心思大刀阔斧的整治马场,没那个必要,也没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大隋的马政和是完善,李破甚至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也就别提什么改进了,那纯属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不过,管理马场的权力在他的手里攥着,这个可不能丢。
权力这东西,你若不敢兴趣,那就立马丢开,别沾手,如果权力已经到手了,你却不当一回事,那么,你也早晚会被权力所伤。
对于将马场打造成独立王国的事情,李破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能力。
人家姓史的,在这做了十几二十年,才做到让郡丞忌惮的地步,最后下场好闹的凄惨无比,身死族灭。
他李破又不是神仙,身周左右,又都是郡府的人,他再折腾也闹不出多少花样来。
而这里,既不可能养出汗血宝马,也不可能让草长的比树还高,他更没兴趣搞什么轮牧,来保护马场环境。
所以,他能做的,挺简单,就是保护自己的权力,顺便,让马场继续运行下去,不需要做的多出色,只需要平平稳稳就成了。
在这一上,他已经想了很多天了,觉得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
因为史千年一去,云内马场的地位,其实是在直线下行的。
接下来剿除东山贼众之类的事情,根本不需要马场来参与,那是恒安镇以及马邑郡守军的职责。
郡丞李靖的目光,也不会再多停留于云内马场这个地方。
不然的话,就算有李碧力荐,也不会由李破出任马令才是,最多给他个副职也就了天了。
李碧在这里养伤,注定是个过客。
元朗呆在这里,估计是在熬资历。
他李破嘛,天知道会在马场呆多久,等辽东战事一结束,天下人恐怕都要大吃一++++,m.@.惊了。
这个事情他记得还算清楚,人家三征辽东呢,第一次肯定打不下来,好像还吃了很大的亏来着。
到了那个时候,马邑怕是也要面临变动了。
突厥人是不是会南下?李靖这个郡丞还能当多久?
想到这些,李破脑子就有不够用了,按照往常的习惯,长远的事先不去管,先要做的,不是别的,就是保证在马场这地盘,谁的声音也不能比他李破大了。
大堂之上,十几个马场的大官吏坐成两排。
李破左右瞧瞧,心里不自禁的就有自得,确实有威风的样子了啊,发号施令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李破拍了拍桌子,让大堂上的窃窃私语声静下来,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元朗和李春,适时的从后面摇摇晃晃转出来,不是他们腿脚不利落,而是怀里都抱着老大一摞文案。
腾的一声,撩在李破面前的矮几上。
一瞅这架势,下面的人脸色都有变了,这是终于要找后账了?再想起近日里关于这位马令的传闻,各人的心也瞬间都拎了起来。
马场的文案都有什么呢,度支的账册肯定在里面,再有各人名录,加上马匹的详细记录以及出入等等等等。
如此种种,马场的文案也就不比县衙里的少。
李破开始训话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些话呢,就先在头里,省得日后麻烦。”
“我李大眼里不揉沙子,我已经看了近两年马场的文案,远的不提啊,只近两年,马场的战马,大概少了近三百匹,怎么算出来的?大家都是养马之人,简单的一下你们也就清楚了。”
“五年之前,马场有马九百六十四匹,两年之前,马场有马九百八十二匹,这个数儿其实已经有些不对了。”
“如果没人从中改动的话,也就是,马场的马其实是不增反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