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于寒舟出门取材是假,出去玩才是真。但贺文璋从来舍不得戳穿她,只将她抱起来,往里间走去。
腻歪一番。
“还有四个月。”气喘吁吁之际,贺文璋放开了她,仰面躺在床上,拉过她的手,缠绵地五指交握,数着日子:“再有四个月,就到了常大夫说的日子。”
常大夫临走之前说过,待到明年开春的时候,两人就可以圆房了。
此时已是十月份,他熬了又熬,这一年终于快要熬过去了。
“那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于寒舟知道他此时禁不住招惹,却仍是坏心眼地趴他身上,“若是病了,指定要推迟。”
贺文璋这一年来,一次也没病过,把自己照顾得极好。于寒舟还吹了风,头痛过,腹泻过,小毛病了几回,他却一次也没有。
“我会的。”他极郑重地点头。
他绝不会再生病了。这一年来没怎么吃过苦涩的药汁子,只吃常大夫配的养生的药丸,他再回想曾经日日吃苦药的时候,简直再也不愿意回去了。
哪怕媳妇喂他吃药,一勺一勺的喂,他都不想吃了。
夫妻两个又说了些话,便歇了。
次日一早,于寒舟乘坐马车,往安家而去。
到了安家,于寒舟才明白过来,为何侯夫人哄她回娘家,又不许贺文璋跟着。
“你这窝里横的东西!”安夫人见了她,便指着她骂,“当初在家里何其霸道?到了夫家,面团子一样,受了气也不知道吭声,叫人把你搓圆揉扁,没出息的东西!”
幸好贺文璋没跟来。要不然,此刻怕不要被安夫人拿巴掌扇?
于寒舟心里想着,口中忙解释:“没有,我婆婆没给我气受,母亲误会了。”
她跟安夫人解释起来,但是安夫人根本不信:“人人皆知的事,你还要遮掩?怎么,你不顺着她的意,她回去便不许你过日子了?你别怕,实在过不下去,和离回家!”
亲娘如此霸道,让于寒舟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不已。
抱住安夫人的手臂,她低声解释道:“母亲,真的没有那回事。你还不知道我么?我是伺候人的主儿?”
她不能说,自己跟侯夫人亲近是自愿的。傻子都知道,若是说了,安夫人不吃醋才怪。
“母亲,我从小娇生惯养,我岂会伺候人?不说别的,我如果要给你捏手,你敢让我捏?”她反问道。
安夫人一听,顿时犹疑起来。
是了,她女儿根本不会伺候人。没轻没重的,捏的必不如丫鬟舒服,谁会使唤她捏手揉肩?
“你婆婆……”
“嗐,她又不傻,岂会放着丫鬟不使唤,故意刁难我?”于寒舟便做出一副横行霸道的样子,“我捏不哭她,我就不姓安!”
“胡说八道!”安夫人好气地在她额头上拍了一下。顿了顿,“她真的没难为你?若是有丝毫为难,你不要怕,我还没死呢,轮不着她给你气受!”
“真的没有。”于寒舟便抱着她亲昵,“她吹牛呢!”
安夫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真的?”想起那日的事,慢吞吞地道:“那日我质问她,她便是这么说,我以为她哄我。”
于寒舟一听,心里笑得打跌。侯夫人多么威风的人?在她母亲面前,也认怂了。
“她才不敢欺负我。”于寒舟拍着胸脯保证道,“母亲,你放心就是了。”
安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打量着女儿的眉眼,微微点头:“那就好。”说着,在她腿上拍了一下,“害我担心一场!真是冤家!”
母女两个说着话,安夫人想起什么问道:“你婆婆打赏八百两的事,也是吹的?”
于寒舟:“……”
心下有些为难起来。这可怎么说呢?难道要如实相告?
如实相告,倒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得先找好理由,解释一下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