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母亲生气?”
侯夫人愈发觉着心里舒坦,说道:“你也不要这样说,璋儿心里可都是你,还悄悄对我说,文璟娶个平民女子是好事,这样进门来,就不会压你一头了。”
“璋哥总是待我很好的。”于寒舟便道,“不过,母亲也不要担心日后家中不和,文璟虽然性子不如璋哥稳重,但也是有成算的人,他瞧上的人,必是个好的,不论身份如何,总不会故意要踩我。璋哥担心这个,实在多虑。”
她表面上是抱怨贺文璋多虑,其实是夸奖贺文璟是个好孩子,恭维侯夫人呢。
侯夫人自然是高兴的,一路说着话,那些离开前的怒气几乎散尽了。回到正院后,再看着跪得齐整的两个儿子,气都气不起来了。
她今日抱怨够多了,已是没了力气,淡淡道:“起来吧。”
也不问两人反思好了没有,根本不稀罕搭理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同意陆雪蓉进门的。
两人进来后,贺文璋的视线便落在母亲牵着媳妇的手上。他心下有些诧异,母亲和媳妇怎么这样亲近了?
但他想着,媳妇被亲近总是好事,便没多想,跟贺文璟两个互相搀扶着起来了。
他跪的是软垫子,尚好一些。贺文璟跪的是花生米,此刻膝盖早就麻了,站起来时晃晃悠悠的,还是被丫鬟扶着到一旁坐了。
侯夫人看着了,便冷笑一声:“该!”
贺文璟老老实实听训,不敢再顶嘴。
方才跪着的时候,哥哥对他好一通教导,他才知道自己之前行事有多莽撞,以后再请求母亲的时候,要换个行事态度。
因此,此时被侯夫人训着,他也只是老老实实地听着,还道:“我没事,母亲不要担心我,母亲罚得对。”
他合该跪这一场。方才说的那些话,跟哥哥一起把爵位推来推去,实在是辱没了忠勇侯的荣耀,他再跪上几日也应当。
侯夫人:“……”谁担心他了?这皮糙肉厚的小儿子,跪上半日又不打紧。
“颜儿饿了没有?”她一脸慈爱地看着大儿媳,琢磨着时辰差不多了,就道:“传膳。”
吃饭过程中,不论贺文璋还是贺文璟,都感觉到了侯夫人对于寒舟的格外关照。两人都很莫名,贺文璟更是羡慕不已。希望以后他媳妇进门了,也被母亲如此疼爱。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头痛。如今母亲甚至不许他娶蓉蓉,何谈日后的疼爱?
但是才跪了半日,又被哥哥教导一番,贺文璟选择了隐忍。不能急,要徐徐图之。
吃过饭后,于寒舟问贺文璋的腿怎么样,能不能走?闻听没事,两人便告退了。
侯夫人喜欢大儿媳的体贴乖顺,特意使丫鬟开了箱子,又赏了她许多好东西,看得贺文璟的眼睛都直了,只没敢说话。
回到长青院后,于寒舟便把贺文璋往炕上一按,而后要脱他的靴子,还要挽起裤脚,看他的小腿和膝盖。
贺文璋如今对自己的身体爱惜极了,她一说,他便从了。当裤脚挽起后,便见小腿上有一片青紫痕迹,膝盖上更是严重。
“母亲不是说垫了两个软垫吗?”于寒舟看着就很心疼,让人拿跌打药来,要给他涂上。
贺文璋倒还好,因为他活动了下腿脚,并不很疼痛,便觉着只是看上去严重些罢了,因此道:“许是我比常人体弱一些的缘故。”
他自小没受过什么罪,油皮儿都鲜少碰破,如今跪了半日,会这样也不奇怪。
于寒舟亲自拿了跌打药,给他涂好。她动作很轻,又技巧得当,贺文璋并不觉得疼,还很受用,想起什么问道:“我瞧母亲牵着你的手进的屋子?你如何讨她欢心了?”
“倒也没有刻意。”于寒舟便道,“母亲被文璟的事气坏了,来找我说话,我便听了一听。”
贺文璋看她的眼神愈发柔和。傻舟舟,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