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找出昨日使坏的那户人家。
昨日的事,已经是结了仇,总不能结了仇还不知道仇家是谁。
“是。”下人双手接过肖像,就要下去办事。
却听贺文璋道:“等等。”说着,贺文璋将画像又拿了回来,走到于寒舟身边,捧给她看:“你瞧瞧,这像不像昨日来问我们买灯笼的人?”
于寒舟搭眼一看,点点头:“像。”
他过目不忘,昨日那人拦路要买灯,他自然记得模样。且他画功不俗,画一幅肖像出来,再简单不过了。
偏要拿来给她看,非要跟她多说一句话,于寒舟心里哼了一声。
贺文璋见她点了头,才重新走回去,将画像交给了下人:“去办事吧。”
“是,小的告退。”下人捧着画走了。
贺文璋这才走回来,在于寒舟身边坐了,并跟丫鬟们解释昨晚的事。
“太可恶了!”
“这是什么人家啊!好生歹毒!”
丫鬟们都气得不行,还有的说:“这得告诉侯爷和夫人,不能轻饶了这样的人家!”
若非大爷昨日带的人多,会发生什么事,简直不堪设想!
因为贺文璋没有说于寒舟的功劳,只说是下人拦住了,丫鬟们不知实情,都以为是下人带得足,才没有吃大亏。
“先不必。”贺文璋摆摆手道,面上一片稳重,“打听出来历再说。”
打听出来后,交给文璟办就足够了,一点子小事,不必惊动父亲和母亲。
说完这事,他偏头看向坐在旁边撸猫的于寒舟,眼底一软,温声问道:“也不知大哥准备得怎么样了?可要使人去问候一声,看看还缺什么,需不需要帮忙?”
安大哥过了正月便要离京,前些日子已经使人把肃县的手札送去了,安大哥还特地使人来谢。
“倒也不必。”于寒舟摇摇头,“咱们已是尽力帮了忙。”
安家不是小门小户,需要什么,安夫人自会给他打点妥帖。唯有那份手札,是极难得到的,却已是被贺文璋送去了。
贺文璋便点点头,说道:“待大哥临行前,咱们再亲自去看看吧。”
于寒舟也点点头:“好。”
两人这般说着话,颇有些不咸不淡的意思。或者说,是于寒舟说话不咸不淡,贺文璋还是如常。
丫鬟们日日伺候在侧,自然察觉出来,不禁面面相觑。大爷惹奶奶生气了?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替大爷哄奶奶呗!
一番眼神交流后,一个丫鬟问道:“大爷许久不写话本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大爷几时再写一本?”
贺文璋本就在想着,要怎样哄于寒舟的戒心消退,听到这里,他心中一动:“那我便再写一本。”
说完,他朝于寒舟看过去,问道:“你想看什么?”
“都行。”于寒舟淡淡道。
她最近心烦着呢,什么都提不起劲。
贺文璋便站起身:“那我去写了。”
他去书房构思故事了,于寒舟坐在屋里撸猫,听着丫鬟们不住嘴地夸贺文璋:“大爷对奶奶可真是用心。”
“可不?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了哄奶奶高兴,大过年的都提笔去写话本。”
“也不知道书房的炭火烧得足不足?奶奶觉着,要给大爷添个炭盆吗?”
于寒舟惯熟了她们的套路,很没好气地道:“爱添不添。总之把大爷冻着了,瞧瞧你们的月例银子还发不发得下来!”
“既然奶奶吩咐了,那奴婢就去看看。”小丫鬟笑着跑出去了。
于寒舟垂下头,一边慢慢梳理着小猫的毛,一边缓缓抿起了唇。就是这样,他日日用期待又羞涩的眼神瞅着她,变着花样讨好她,丫鬟们便在一旁起哄,一来二去,哄得她动了心。
贺文璋很快写好几页,又润了润色,便拿来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