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贺文璋不仅仅是累着了,体内还有着旺盛的火气。火气催着内腑,疲惫劳累损伤他的肌体,这才里里外外都病了。
“我开个药方吧。”半晌,常大夫放下贺文璋的手腕,站起身道。
纸笔早就准备好了的,常大夫走到桌边,拿起笔就写。
“大夫,不严重吧?”于寒舟走过去问道,“大约吃几服药能好?”
常大夫没答,只道:“先吃着罢。”
这话便让于寒舟心里沉了沉,她不放弃,又问道:“大夫,您这样说,我听着心里不安稳。他之前已是许久不生病了,忽然病了一回,总不至于跟从前发病时严重吧?”
常大夫本就是故意不告诉她的。这些病人家眷真是心大,把一个才刚有起色的久病之人累成这样,不吓唬吓唬他们,他们以后不知道轻重!
“哼”了一声,他道:“我也不知。”
写完药方,将笔一搁,叮嘱一句:“从前吃的药,不必再吃了,只服用此药即可。”
袖袍一拂,大步走了。
于寒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眉头微凝,很快又松开来,吩咐丫鬟去抓药,然后进去跟贺文璋说话:“没事,吃几服药就好了。”
不管有没有大碍,总要哄他说没有大碍,免得他心里不安,自己吓着自己,他本来就是多思的人。
“嗯。”贺文璋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也舍不得移开。
他这时清醒一些了,知道自己犯了病,渐渐有点愧疚:“是我自己强撑,我见父亲高兴,弟弟也高兴,就觉得还能再撑一撑,没想到……”
“没事。”于寒舟见他难过,连忙安抚他,“父亲和文璟对我们都很好,能使他们高兴,为什么不呢?只是一时没把握好分寸而已,可分寸又岂是那么好把握的?你不要自责。”
又往里歪了歪,把他的一只手从被子里掏出来,双手握住了,心疼地道:“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现在看着你又病了,我心疼。”
让媳妇心疼了,贺文璋本该觉得自责的,因为他居然让媳妇心疼了。可是与之相反,他却心里一阵暖融融的,竟然很是高兴。
抿了抿唇,他道:“是我思虑不周。”现在想来,他有太多地方思虑不周了,他似乎总是思虑不周,便有些惶然:“我总这样,你会不会不喜欢我?”
于寒舟挑了挑眉,说道:“你总怎样?总是生病?这可不对,你许久不生病了。”
“不是生病。”贺文璋摇摇头,舌尖顿了顿,终于还是说出来:“我总是瞒着你,总是有什么都想不起和你说,时时思虑不周,事后连累你。”
他觉得他连累她太多了!
然而于寒舟却反问道:“你连累我什么了?”
“我病了。”他道,“以前的时候,还……还……”
“还”了几声,他卡壳了。
他总觉得自己常常思虑不周,常常连累她,但是此刻回想起来,居然一件也想不出来。
“想不起来是不是?”于寒舟便笑道,“因为你根本没有思虑不周,也没有连累我呀!我璋哥是极好的,往后可不要再这样说了。”
贺文璋赧然:“我病着,脑子昏昏沉沉的,才想不起来。”
“你就算清醒了,也想不起来。”于寒舟便道,“好了,不要多想了,我看你现在病着,才不计较你胡思乱想,平时敢埋汰自己,我不饶你的。”
她信誓旦旦地道:“谁也不能说我璋哥的坏话!谁也不能!”
贺文璋被她柔软的小手握着一只手,再看她娇艳的脸上满是爱怜和维护的神情,只觉得喉头哽住了,他渐渐垂下眼睑,没有再说话。
“没使人去惊动母亲吧?”过了一会儿,他问道。
于寒舟摇摇头:“没有。等明日一早,再使人去说吧。”
“那就好。”贺文璋点点头,松了口气。他最不想因为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