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贺文璋问道。
+杰米哒.
于寒舟便道:“小乖跑房梁上,下不来了,我抱它下来。”
所以要踩着桌子,去抱小猫。
“我来吧。”贺文璋本来想说,张开口,还没发出声音,就听到弟弟道:“哪用这么麻烦?”
就见贺文璟将大氅一扔,撩起下摆塞在腰间,后退几步助跑,猛地跳起来,一脚蹬在廊柱上借力,整个人骤然拔高一截,他长臂一伸,就把房梁上的小猫捞进了手里。
落地时,动作还很潇洒。
“呶。”贺文璟把手里的小猫往前一递,想着塞给嫂子不合适,就塞进了哥哥怀里。
贺文璋:“……”
抿了抿唇,他接过小猫,“麻烦你了。”
“嗨,这算什么。”贺文璟摆摆手,一脸小事一桩的样子,又低头逗猫,还笑道:“它长大了啊,我记得上回见它才巴掌大。”
窝在贺文璋怀里,缩成鹌鹑状的小猫,被贺文璟一戳,抬起头来,伸出爪子就挠了他一下。
贺文璟连忙收回手,他动作机敏,没有被挠到,反而弹了小猫的脑袋一下:“这么忘恩负义的?刚才是谁把你救下来的?”
“喵嗷!”被弹了脑袋的小猫,张牙舞爪地探出身子去挠他,若不是被贺文璋抱得稳,都要扑他身上去了。
“嘿,这么凶!”贺文璟见它两只爪子都舞出了残影,不敢再逗它,往后缩了缩。
贺文璋抱着猫,
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嘴角,将小猫抱怀里,轻轻地顺毛,才看向弟弟道:“你欺负它,还怪它凶。”
“哥哥,我才是你弟弟!”贺文璟拔高声音道,完全不能相信,他比不上嫂子就算了,现在哥哥心里,连一只猫都比不上?
贺文璋打发他:“行了行了。”
于寒舟不理他们两个的官司,把小猫接过来,一阵哄。
这一天是贺文璋觉得过得最长的一天,简直度日如年,终于到了晚上。
他和于寒舟去正院用饭。
往年的时候,他若身体好些,也会去正院用饭。但是他的身体绝不能熬夜,所以吃过饭就要回长青院,如常歇下。
今年,他想跟父亲、母亲、弟弟一起守岁。
走到半截,遇到了贺文璟,便一起往正院行去。
侯爷和侯夫人在正屋坐着说话,见儿子们和儿媳都来了,便笑得很是慈爱:“快进来。”
“璋儿如今看着身体好多了。”素来话不多的侯爷,今日看上去不是那么严肃了,目光落在贺文璋的身上,很是和缓。
贺文璋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感谢父亲和母亲这些年对我的养育和爱护,才有了我今日。”
“嗯。”侯爷点点头,“你母亲为了养育你,的确费了极大的心血。”
贺文璋便又朝侯夫人拜下。
于寒舟跟着他一起拜下。
侯夫人这时眼泪汪汪的,最让她揪心的大儿子,如今看着没有英年早逝的迹象了,她欣慰极了。
“我就知道,我的璋儿能挺过去。”她微微哽咽道。
当初有人说他生不下来,就要胎死腹中,侯夫人不信,生下来了。
后来又有人说,他活不过百日,侯夫人仍然不信,拼着一口气,咬牙用尽了药材给他吊住了命。后来还寻着了常大夫,来给她儿保命。
现在贺文璋长大了,看着还要好起来了,侯夫人喜极而泣。低头用帕子按着眼角,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
贺文璋也喉头哽住了,他如何不知母亲的慈爱?但这时他也不想招母亲更难受,便跟父亲说起话来,一时又说起了弟弟:“文璟过年就十八了,给他娶个妻子回来,拴拴他的性子。”+&#x67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