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幅度地捡起他散落在外面的几缕头发,细心放好了,才轻手轻脚地爬回被窝。
“晚安。”她轻声说道,闭上了眼睛。
这次贺文璋生病,并没有缠绵太久。或者说,好得很快。
原来他生病,总要反反复复,拖拖拉拉很久,折磨得大家都不行了,才好利索起来。
这次却不一样,只三四日的工夫,便好得差不多了。
常大夫都有些意外,他来给贺文璋把脉,仔细察问一番,颇为欣慰地点点头:“不错,以后也要这样,保持心胸开阔,心情舒畅。”
这话他原也没少劝,是从贺文璋小时候劝到大的,只是不管用。没想到,娶了妻子,倒是有些改善了。
这让本来对侯夫人的做法不能苟同的常大夫,此刻也不禁佩服起来,不免打趣一句:“到底是娶了妻的男人,跟从前就是不一样了。”
原本常大夫担心贺文璋娶妻后,因为只能看不能吃,反而心情郁郁,对身体不好。如今这样的情形,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既然结果是好的,他自然也高兴。
随口的一句揶揄,又把于寒舟在府里的地位提高了一截。
原本侯夫人就看重她,三令五申,不许府里下人怠慢。下人们本来就对她十分敬着,如今得了常大夫的一句话,更是吹到天上去。
“奶奶是大爷的福星。”
“咱们奶奶嫁进来,说不定大爷就快要好起来了。”
“大爷和奶奶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
这些话侯夫人听了,便是笑个不停。她本来就很满意大儿媳的识趣,自她嫁进来后,就从来没有嫌弃过贺文璋,日常还对他颇多体贴。此次贺文璋生病,好得比从前快,侯夫人就想起之前见过的几幕,以及下人的汇报。由此,猜测大儿媳会哄人,哄得贺文璋心里不存气。
“把璋儿媳妇叫来。”侯夫人道。
于寒舟得到召唤,立时便赶来了:“给母亲请安。不知母亲唤我,有何吩咐?”
侯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对她招招手:“来,颜儿,看看母亲新得的布料,有没有喜欢的?”
于寒舟便往桌上看去,见到堆了不少好看的布料,也不客气,开始挑起来。
主要是这些布料的颜色和花样,都非常鲜艳,明显是给年轻媳妇穿的。这就是侯夫人打算赏她的。她捡着喜欢的挑了两匹,然后笑着对侯夫人道:“母亲,我挑好啦。”
侯夫人站在一旁看她挑,脸上的笑意一直没落下去,等她挑完了,就道:“这些布料,我瞧着都很衬你,一会儿你回去的时候,都带回去吧。”
于寒舟:“……”
所以,直接赏她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她挑?
“多谢母亲。”她低下头道。
侯夫人更加笑意盈盈,对这个儿媳妇很喜欢。行事大方利落,不虚伪扭捏。又有点脸皮薄,对她和蔼一点就害羞。
“这些日子照顾璋儿,辛苦你了。”侯夫人满面慈爱地道,“一点子布料不值什么,拿去做衣裳罢。如今璋儿身子好些了,也不必你总是费神。过两日便是长公主的寿宴,到时母亲带你出门。你是我们侯府的长媳,日后少不得有人下帖子邀你,多裁几套衣裳,缺什么只管和我说。”
于寒舟便点点头:“我知道了,母亲。”
又说了几句话,侯夫人便叫她回去了。于寒舟在前面走着,身后是抱着布料的几个小丫鬟。
“你们先回院子,我到花园里走一走。”于寒舟说道。
遣了抱着布料的小丫鬟回去,自己带了两个丫鬟往花园去了。
侯夫人待她很好。自她嫁过来后,上上下下,一点气也没受。下人没有偷奸耍滑的,个个都对她非常尊敬。这都是侯夫人的手笔。
除此之外,上回贺文Z对她不敬,也被侯夫人打了一顿。本来训斥几句就够了的,可是侯夫人却把贺文Z打了